“要不,你把靈府開放給我吧!我進去感受一下,學習像你這樣的金丹強者是怎麼修煉的。”
靈府之中,是一個修士的内觀世界,是最容易理解修行心法的地方。
郁九如冷冷道:“癡心妄想。”
行叭!初茵也沒指望他會答應,她也就是這麼一說。
突然,郁九如起身,面色森寒地走出殿外。
“還不出來!”
他沒想到重雪峰成了誰都能來放肆的地方。
白茫茫的雪地上漸漸浮現一個人影,青年衣領大敞,露出胸前堅實的肌肉,他雙手環抱,眯着一對桃花眼,面帶不忿地看向郁九如。
初茵精神一振!
是岑師兄?
她料到岑樓會來找自己,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過來了,不知道鐘瑤現在怎麼樣了。
他似乎并不意外被發現,此時看到郁九如,隻仰着頭,“郁九如!你把我師妹藏哪去了!”
郁九如垂下眼睫,打量岑樓身上那件領口大開,幾乎不能稱作是衣服的破布。
——合歡宗的浪蕩果然是名不虛傳。
“她和你們沒關系。是我救了她,所以她的命也是我的。”
“胡說!”岑樓完全不接受他的這套理論,“她就是我師妹,隻要她認我一天,那就是我師妹!”
兩人對視,氣氛變得緊張。
初茵懇切道:“郁九如,能不能不要傷害我師兄。”
她看到岑樓伸手摸向腰間,那是想要動手的架勢,不過對上郁九如,他毫無勝算。
“你死在這,會弄髒我的地。”郁九如淡淡瞥了一眼地面。
“髒?”岑樓嗤笑一聲,抽出腰間的軟劍,“你是說你自己的南疆血脈?”
他話音未落,面前掀起的一片氣浪,駭然蕩開的雪粒如一道巨大的簾幕,鋪面而來。
岑樓躲閃不急,頃刻間便被裹挾在地滾了好幾個圈。
風雪平息,他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裸露在外的皮膚滲出鮮血,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
“岑師兄!”禦劍而來的鐘瑤剛好看到這一幕,忙跳下劍,一把抱起倒地昏迷的岑樓。
情況緊急,她也顧不得什麼,看了一眼郁九如,見他沒有阻止,便架着人匆匆離開。
初茵也沒想到郁九如會突然出手,她又驚又怒,“你為什麼要動手,你把他趕走不就行了!”
郁九如冷冷道:“我答應你不動手了?”
初茵沉默了,她為自己的無力而感到深深地沮喪。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岑樓和鐘瑤完全沒有必要來這裡,更不會受這麼多無端的傷害。
此刻,他恨郁九如,但她更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應該早點解除婚約的,她想。
“現在醒悟未免太遲了些。”郁九如的語氣帶着淡淡的譏諷。
一不小心,她竟然将話說了出來。
“你别自作多情。”初茵忍不住反唇相譏,“我的後悔隻針對我的師兄妹,對你我沒有絲毫歉意。”
“歉意?不需要。”
他緩緩起身,來到了殿内的裡間。
一個女子的身體平躺在床上,雙手合攏在腹前,烏黑的發絲枕在她的腦後,越發襯得她面色蒼白僵冷。
初茵見他看着自己的身體,不由警惕道:“你要做什麼?”
“回你應該去的地方。”
他修長如玉的指尖點上那具身體的額心。
很快,面前女子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痛苦的神色,唇角緊抿,鴉羽般的長睫輕顫,有一種脆弱而驚心動魄的美。
像是經過了一場噩夢,女子驟然睜開眼。
那雙清淩淩的眸子,像是沁滿了寒泉水,冰冷冷地盯着他。
“這才是你的目的!”
根本就不是為了給自己造什麼身體,而是,隻要他不高興,就可以将她囚禁在這具身體裡。
郁九如垂眸,語氣淡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