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竹眼皮跳了跳,什麼雞零狗碎的東西,主角在那邊,她又不是主角竟然找茬找這邊來了。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力,不過他們在一旁看熱鬧誰都未曾插手此事。
他們早就聽聞離火宗的嘴臉,什麼妖族,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衆人并沒有插手的打算,少部分年輕人心生不忍,想上來幫忙,卻被自家長輩攔住隻能眼睜睜看着一群人欺負一個小姑娘。
這就是修真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嘴上說什麼以人為本,心懷蒼生,事實上又有幾個人能辦到?
陶秋竹也不指望他們救,而是站起身靠在山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普向陽,眼中沒有半點畏懼反而像是看醜角,她按住肩頭蠢蠢欲動的毛球,對他們彎了彎眼眸,“秘境之所以稱之為秘境,便是因為它變化莫測偶有奇遇,時機隻會留給時刻準備的人,緊要關頭你們不去籌備,反而來為難于我,不怕進入秘境之後一無所獲,全軍覆沒嗎?”
普向陽嗤之以鼻,“少在這拖延時間,看你修為也不高打不過我們,進入秘境難不成要靠剛才的大塊頭?把面具摘了,如果是人族,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還能給你庇護。”
從此女下方舟,他們就注意到了,看對方的方舟破破爛爛,必定不是什麼宗族,而且就隻有兩個人,雖然那個大塊頭看不見修為,但他們人多勢衆,不信拿不下他們。
離火宗是一個中等門派,宗門有化神期長老坐鎮,那位長老正是普向陽的爺爺。
普向陽是被寵大的,這些年仗着化神期爺爺沒少欺男霸女,到秘境也閑不住,冷不丁看見個合眼緣的,便趁着人家師兄出走心癢難耐前來搭讪。
本來還想裝模作樣,如果此女能跟他走自然省不少事,可惜她脾氣不太好。
普向陽沒了耐心,對身邊的弟子使了個眼神,其中兩名弟子向陶秋竹走去。
“沙沙——”
風吹過衣角,不遠處青玄宗的外門弟子倏然注視東方,不知何時四周霧氣越來越濃,地底倏然竄出數丈高的藤牆,遮住了衆人的視線。
離火宗的弟子一愣,尚未反應過來,腳下一緊,有什麼困住腳裸,狠狠一拽拖入地底,就剩下個腦袋。
“崽崽燒他。”
一聲聲慘叫響起,紅色火焰裹挾着濃重的殺機,瞬間把數名弟子周圍的土地包圍。
濃煙肆意,灼燒着皮膚,一點點研磨,陶秋竹肩膀上的墨玄铮眼中翻湧着濤濤冷意,火焰向内處燒去。
陶秋竹拍拍他的頭,“乖,先别殺。”
墨玄铮一愣,爪尖煩躁地踩了踩她的肩膀,似在說,他們這麼壞,為何不殺。
他們找上她,如果她沒有能力會有什麼下場,身在弱肉強食妖族中的墨玄铮再清楚不過。
如此欺辱女人的壞人,不該活在世上,妖族該殺,人族也該殺。
墨玄铮心裡充滿戾氣,筋脈又是一陣絞痛,更痛的是心尖,好似被無數帶刺的藤蔓纏繞,一點點縮緊,刺得他呼吸困難。
當初明明說好,有人害他,那就反殺,如今都不做數了嗎?
會不會覺得他做法偏激,殘忍?
可那些人明明要欺辱她。
墨玄铮眼底氤氲着猩紅,卻還是如同被拴住捆妖繩的野獸,收斂了利爪。
罷了,她不讓殺,便不殺。
周圍的火焰都跟着他的情緒萎靡下來。
連毛絨絨的耳朵都跟着耷拉下來,情緒鬧得分外明顯,陶秋竹哭笑不得,指腹薅起他的一隻耳朵,手動幫他豎起來,小聲說,“那麼多人看着咱們收斂點,等進入秘境,随你怎麼殺。”
話音剛落,蔫嗒嗒的小獸另一邊耳朵噗叽一下,也跟着豎了起來。
炸毛小獸很好哄,多順順毛就好了。
陶秋竹修為在外人看來是個小築基期,實際上堪比金丹,對付這一群小魚小蝦綽綽有餘,她把衆人死死捆住,讓小毛球燒掉一層皮,抄起四師兄送的狼牙棒一頓打,總算扯了圍繞在四周的屏障。
有藤牆遮擋,外面看不見裡面的情況,隻知道樹藤鑽回地底,普向陽一衆慘不忍睹地躺在地上哀嚎,她還貼心地用藤條把他們拖走,免得占地方。
于是,衆人看着陶秋竹的目光瞬間變了,不再敢像剛才那般輕佻肆意,并且暗中猜測到底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往日竟然未曾見過。
等鐵南回來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兒,然而他心糙,沒往其他方面想,興緻沖沖地生火,烤肉,并放出了一隻超級大的大白熊。
陶秋竹眼睛都直了。
好大一隻白毛絨絨,斯哈斯哈。
沒想到四師兄的大熊竟然是白色,兩米多高,站得筆直,白毛絲滑,眼睛炯炯有神憨态可掬。
陶秋竹禮貌問,“我能摸摸嗎?”
鐵南嘿嘿一笑,“當然可以,看樣子它也很喜歡你。”
陶秋竹心花怒放,被垃圾打擾得心情都好一大半,擡手就要去抱抱大白熊。
“啾啾~”
陶秋竹動作戛然而止,僵硬地回頭,對上小毛球虎視眈眈的視線,他表情很微妙,圓溜溜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又啾啾了一聲。
你摸啊,你怎麼不摸了?
大熊好,還是我好?
活像一個妒夫,不對,妒獸!
陶秋竹:“……這,非說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