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小鐵盒,林歸雲晃了晃,有輕微的碰撞聲。
宋須滿走過來拿走了鐵盒:“你晃什麼,這不可以直接打開嗎?”
宋須滿走過去歸還了鐵盒:“這土壓的是真實啊,打不開嘿嘿。”
林歸雲憋着笑打開了鐵盒。
“這是……”
裡面有個巴掌大的小本子,頁邊有些卷翹,看起來已經被人翻閱過很多遍。
翻開第一頁,上面隻有短短的幾行幼稚的字。
[媽媽拿了個很漂亮的銀钗,問我和妹妹誰要。銀钗亮晶晶的,我之前隻在弟弟身上看見過亮晶晶的東西。]
“看來這是一本日記。”
宋須滿接着翻開了第二頁。
[我讓給了妹妹,媽媽卻用很悲傷的眼神看妹妹。不明白,為什麼妹妹有銀钗了,媽媽會傷心呢?]
……
……
後面的内容沒有了,是一片空白。
宋須滿冷笑一聲:“你也給我搞等待解鎖是吧,需要我充值個vip嗎?”
林歸雲弱弱道:“或許我們可以超前點播。”
宋須滿:“走!我們去找女鬼超前點播去!”
這本子的筆迹看起來就像小孩子,也許是照片上的少女小時候的日記。
姐姐和妹妹,那就是雙胞胎了。
宋須滿正沉浸在思考中,身旁的林歸雲輕輕碰了她一下,悄聲道:“好像有人往井這邊來了,我們躲一下。”
宋須滿被他拉着蹲在一旁的草叢裡。
隻見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婦人提着桶搖搖晃晃走到井邊,艱難地搬開井上蓋着的木闆,提了一桶水,搖搖晃晃走了。
宋須滿和林歸雲對視一眼,悄悄跟上那個婦人。
她提着水桶艱難地走着,一路下來,水簡直要灑掉一半。
直到她踏進了其中一間房子的院子,宋須滿突然跳出來:“你好!”
林歸雲被她這一下吓得手忙腳亂:“喂喂,快回來。”
那婦人警惕地看着宋須滿,一時間竟然沒有動作。
宋須滿突然喊道:“林歸雲!快搶了她的水桶!”
林歸雲不理解,但是不由自主地就那麼照做了,他一個健步沖上前,将婦人手中的水桶一把搶過:“對不起對不起!”
宋須滿做了個老鷹捉小雞中母雞保護小雞的動作,而林歸雲則滿臉通紅提着隻剩三分之一水的水桶站在她身後。
婦人退後了一步:“你們是來我們這的大學生?怎麼搶人東西,你們想幹什麼?”
宋須滿禮貌地微笑:“有些事想問您。”
婦人看了看林歸雲手中的水桶:“……進來吧。”
屋子裡面簡直和外面一樣破舊,這就是真正的表裡如一!
長着黴菌床墊上躺了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一見有人進來便破口大罵:“死婆娘,這麼晚回來,你是想渴死我!”
婦人仿若未聞的樣子,隻是從林歸雲手中接過水桶,然後給男人倒了一杯水。
在問完話回去的路上,宋須滿:震驚!這個村子居然利用少女做這種事!
林歸雲: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穿過迷霧回到老宅,天色漸晚,許多人果然都已經坐在了餐桌上。
見人都到齊了,王一說:“分享一下吧。我、劉意觀和顧語涵去了村長的房子,村長很熱情地關心我們,但關于村子裡的事情一概問不出來。”
“村長房子邊有個小池塘,我看了一下是深綠色的,說明還挺深的。”顧語涵補充道。
王一接着說:“池塘另一邊是村裡的祠堂,也不知道在供奉什麼。那裡有人在門口看着,不過我看了一眼,那神像整張臉上面隻有一個眼珠子。”
雲瓊月點點頭,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麼:“我和陶明主要是挨家挨戶去村民家裡。不過情況不太樂觀,有的村民直接無視我們不開門,有的村民雖熱情好客,卻讓人感覺有點不對勁。”
“而且村子裡面的女孩子很少。”陶明嚴肅道,“基本上沒有見過年輕的女孩子。”
宋須滿拍了拍手,将大家的視線都轉移過來:“我和林歸雲去了村口。”她掏出那兩張照片,“就照片上這個位置,我們發現了一本日記。”
随後宋須滿和林歸雲把他們的見聞講述一通。
雲瓊月則不斷在本子上做着筆記,宋須滿感覺她筆杆子都要寫冒煙了。
“這本日記我們猜測後續還有内容,所以把它埋回去了。”
“接下來是重點了!”宋須滿提高了音調。
“我們遇見一個打水的婦人,通過一些手段,從她嘴裡得知了一些事。”
“這個村子每年都要選一個十六歲的女孩獻祭。”
王一問道:“獻祭?那個詭異的神像……”
宋須滿堅定地點點頭:“沒錯沒錯,就那個眼珠子神,據說之前有一年沒獻祭,村裡的男孩就有一個出事了。”
“什麼鬼?”雲瓊月眉頭緊鎖,“為了男孩獻祭女孩?”
宋須滿聳聳肩,從這個村子的名字上多多少少可以看出這一點了。
為了一個都說不上到底和鬼神有沒有關系的意外而選擇犧牲其他人的生命。
對于一些人來說,其實是很正常的。
夜晚,宋須滿回到房間整理思緒。
鏡子裡的自己依舊很模糊,但仿佛有魔力一般,不斷吸引着她湊得越來越近,她眼神迷離,逐漸貼近鏡子……
此時鏡子裡慢慢伸出了一隻手,慘白的手,還帶着血痕。
宋須滿瞬間清醒了過來,她不退反進,一把抓住了那隻手,熱淚盈眶地晃了晃。
那隻手:?
趁着裡面的鬼沒動作,宋須滿激情澎湃:“可算見着你了,這次我來,是專門為了你的升職加薪的。”
“這麼多年你勤勤懇懇,卻隻能待在這小小的鏡子裡,還好有了我,我可以幫助你超越局限,走出一片自己廣闊的天地。”
“隻要你再忍耐幾天,定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
那隻手激動地抖了抖,就想掙脫宋須滿雙手的鉗制。
宋須滿松開一隻手,轉眼間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朝着那隻手刺去。
可惜鬼手的速度更快,掙脫了她的手,立馬就消失在鏡子中,隻在鏡面上留下一片血痕。
宋須滿嫌棄地看着鏡子,本來就髒到看不清,這下更髒了。
她擦拭着鏡子上的血迹。
卻發現有的痕迹擦不掉,有字顯露出來,那是鮮紅的。
「神不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