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這一突發的狀況,林淵毫不畏懼,在湍急的水流中飛速往冥阚的方向跑了過去,冥阚見狀亮出了森然的爪牙,一爪子下去,卻抓到了林淵扔過去的手電筒,鮮紅色的血液頓時湧現,這讓冥阚的火氣更大了。
疼痛讓雲馥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她隻能眼睜睜看着林淵在一擊即中之後,又踩着步伐淩空而起,獅爪朝着冥阚的眼睛就攻了過去,他的目标是弄傷冥阚的眼睛,隻要他的眼睛暫時無法視物,那自己就有機會帶着他們逃走。
可惜冥阚根本就不給林淵可趁之機,他迅速擺動尾部,雲馥隻覺得被巨大的水花澆得渾身發冷,伴随着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被冥阚打中了脊椎的林淵頓時失去了行動力,再也無法忍受地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吼!”
面對這個困境,莫閣心尖一顫,但已經徹底被激怒的冥阚顯然不打算就此罷手,他睜大眼睛,迅猛如雷地伸出前爪,将林淵的背部整個洞穿。
這下不僅莫閣,連艾特森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懼意,而林淵此時已經連痛苦的哀嚎都發不出了,冥阚不屑地哼了哼,随後就把目光落在了雲馥身上。
對方蠻橫的态度,加上強大的實力,讓雲馥除了本能的戰栗,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難道她這次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就在雲馥萬念俱灰的時候,已經擡起尾部打算了結了雲馥的冥阚動作突然一僵,随後一聲飽含着痛苦的龍吟聲就這麼在雲馥的耳邊響起,與此同時,束縛着自己的力道一松,雲馥就這麼撲通一聲落到了水裡。
莫閣見狀,顧不上去管雲馥,連忙連滾帶爬地過去一把撈過了林淵的身體,當他的雙手觸碰到林淵的脖頸時,他那微弱的搏動讓莫閣幾乎要當場落淚。
莫閣當機立斷手腳并用托舉着已經徹底失去意識的林淵,他此時此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要趕緊趁着冥阚在褪龍鱗的時候,帶着所有人離開這裡回到星艦上,隻有這樣,林淵才有活命的可能,至于冥阚緩過來之後,大不了他到時候趁亂往回跑,玩一招禍水東引。
“快走,回星艦去!”幼崽們聽到這話,知道主心骨現在已經自身難保,如果再不拼命撤回星艦上,那他們很可能難逃一死,紛紛一頭紮進水裡,奮力往回遊。
冥阚見狀,想要攔住他們,但褪龍鱗不亞于剜心之痛,他此刻根本就有心無力,隻能眼睜睜看着這些貿然闖入自己領地的人飛速離去卻無可奈何。
雲馥也跟緊了大部隊的步伐,在水中劃着四肢拼命遊,但水裡的血腥味還是讓她忍不住扭頭望去,艾特森見雲馥居然停了下來,在往冥阚的方向張望,立刻一爪子拍在雲馥背上,成功拉回了雲馥的注意力。
看着莫閣吃力地托舉着林淵的模樣,雲馥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那條龍可是要弄死他們呢,林淵為了保護他們現在性命垂危,自己真是昏了頭了,居然還忍不住關切對方的傷勢。
難不成還要用咖啡去修複對方的傷勢不成?
當這個念頭劃過腦海的時候,雲馥的眼睛猛地一下就亮了起來,對啊,她可以利用咖啡讓林淵好起來,然後趁着冥阚現在虛弱,讓林淵帶着他們所有人趕緊跑路啊!
總算有了破局的辦法,雲馥嗖地一身就竄到了林淵身邊,對着已經疲憊不堪的莫閣說道:“那個,我有辦法能讓林淵立刻恢複正常。”
莫閣本來就累得夠嗆,偏偏雲馥還沒眼力見地跑過來吹牛,莫閣要不是看現在情況緊急耽誤不得,換了平時,誰要是敢在這種時候湊過來,那絕對是自掘墳墓。
但現在任何情況都比不上林淵還有身後所有人的安危,所以莫閣隻是白了雲馥一眼後,就繼續拖着林淵往前遊。
雲馥看到莫閣這個反應就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沒轍的她隻能一邊遊動,一邊将咖啡弄了出來,好在這時候已經能看到星艦的輪廓了,雲馥内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隻要到了星艦,有了修複液,就算林淵不喝咖啡,也能脫離險境。
殊途同歸,隻要林淵能好起來,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正當雲馥抱着這個想法的時候,原本駐守在交界處的赫茲海默一行人,被冥阚接連不斷的龍吟聲引起了注意力。
早一步反應過來的亨特森看着天上的那輪血月,再結合冥阚的龍吟聲,得出了結論:“今天是冥阚褪龍鱗的日子,每到了這個日子,冥河水會為了保護冥阚平安度過這一劫而産生變化,也就是說,現在的冥河水是安全的,就算是我們也可以放心渡河。”
赫茲海默聽完,不可置信地補充了一句:“林淵那個家夥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情況,所以才敢挺而冒險深入冥隴?”
亨特森聞言笃定地點了點頭:“不錯,林淵正是吃準了,我們看到他闖入冥隴會投鼠忌器,所以才利用冥阚褪龍鱗的日子,作為他們的保護傘,隻要他們平安地出了冥隴,那就可以躲過一劫順利回到星際聯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