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蘇國興兩口子鬧的動靜夠大,連程維醫生也聽到了不少,所以在接收到蘇挽眼神示意的時候,神色自然地幫蘇挽圓了謊。
程醫生的話王桂芬深信不疑,眉頭這才稍稍舒展了不少。
“蘇挽,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說一下下午要做的兩個檢查的注意事項。”
程維走出病房的時候,找了個借口把蘇挽叫到外面去。
“你奶奶的住院費……”
“剛才真是感謝……”
兩人不約而同開口,而後又同時啞聲看向對方,程維笑笑,轉而道。
“不客氣,你的情況我能理解,其實你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向院方申請住院費減免,醫院這些年确實有這方面的項目,隻是審核上可能比較嚴格,時間會有點久。”
“不用了,謝謝程醫生,住院費我已經籌到了,隻是不想讓奶奶擔心才這麼說的。”
程維是王桂芬的主治醫生,二十五六的年紀在醫生裡算是非常年少有為的了。
可看着眼前十八歲的少女,程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心底翻湧。
興許是同情,同情她小小年紀要承受這麼多不該她承受的;又或許是欣賞,欣賞她的堅韌和擔當;又或者,僅僅是因為對方出衆的長相而心底升起絲愛慕的情緒來。
但他是醫生,而她是病人家屬,不管是基于什麼樣的情緒,私下都不宜來往過于頻繁。
所以蘇挽拒絕後,程維沒再勸,隻是點點頭道,“好,那有需要你随時來找我。”
蘇挽點點頭,對于對方的善意表示感謝,而後一個人在樓道冷靜冷靜。
說真的,在看到蘇國興兩口子鬧到病房來的時候,蘇挽有很強烈的欲望,想趁着夜黑風高的時候将那一家三口都殺掉。
蘇挽很清楚,隻有蘇國興一家都死光了,她和奶奶才能過上消停的日子。
當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将第二世界的思維模式帶到第一世界的時候,蘇挽自己都愣了一下。
是天生嗜血,還是因為在第二世界待久了思維和習慣發生了變化?
可到底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是不一樣的。
蘇國興一家再讨人厭,她也不能簡單粗暴地用暴力來解決。
第一世界有法律約束,如果她真這麼做了,有精神療養院的康複報告在,她免不了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到時候奶奶得多難過啊,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活,被人欺負了怎麼辦?又暈倒在房間裡沒人發現怎麼辦?
蘇挽根本放心不下奶奶。
既然不能徹底地了結蘇國興一家,蘇挽打算等奶奶出院了就搬家,搬到一個全新的沒人認識她們祖孫倆的地方去生活。
先前賣黃金首飾和金條的時候雖然有刻意地避開,同一家店絕不踏入第二次,盡管如此,江城就這麼大,能典當的店鋪已經沒多少了,而且同一個圈子裡,難免有相互認識的。
她手裡的貨來源根本說不清,若真是被有心人盯上,容易惹禍上身。
而且這事要是讓蘇國興兩口子知道了,不知道會多麻煩。
這就更加堅定了搬家的決心。
與此同時的第二世界。
方姚從陽光家園出來後就鑽入了下水道,沿着地下通道來到位于第三街區的荒廢别墅。
第九小隊的基地設在這棟别墅裡,别墅四周設了兩米高的防護網,能阻擋絕大多數的危險。
至于某些長了翅膀已經變異開始攻擊人類的鳥,則會在第一時間被屋頂設置的狙擊槍掃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