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甯的視野陡然一變,視線猛地對上一張青白的臉。
吓得她下意識就一拳怼在了那張臉上。
但喪屍的身體僅僅搖晃了一下,就再次撲了過來。
江以甯側身一閃,島主權杖猛擊喪屍的後腦。
咔嚓一聲,喪屍後腦癟了下去,動作一下子變得遲緩。
江以甯抓住機會,伸出腳踹向喪屍的後膝。
後者咣當一聲跪倒在地的瞬間,江以甯的手高高揚起,以打棒球的姿勢又是一個重擊。
“砰!”
喪屍的頭顱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權杖上挂着一塊帶着頭皮的骨頭碎片,一股難聞的屍臭彌漫開來。
江以甯嫌棄地後退了一步,把權杖上那塊還有頭發的頭骨碎片摘了下去。
這時喪屍開瓢的腦袋裡反射出一點碎光,江以甯頓了一下,蹲了下去,忍着惡心伸出兩根手指,在喪屍黃綠色的腦漿裡翻攪了幾下,夾出來了一個黃豆大小的透明晶體。
[獲得能源石×1]
江以甯往後縮了一下下巴,有點缺德地拎起喪屍身上一角幹淨的布料,把手指和晶核擦幹淨了。
“對不住啊朋友。”
經過一場打鬥,江以甯認出了這個人是誰,也知道自己在哪了。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趸船浮碼頭——一個專門租給私家船停靠位的碼頭。
江以甯幾人就在這裡租了一個停靠位,方便她們到大陸這邊買東西。
眼前的喪屍,就是指揮停靠的工作人員,工作内容本質上和停車場管理員差不多。
不過在這裡停靠的人,多是本地的漁民和釣魚發燒友,像江以甯她們這種租了個無人島的,是特例。
而所謂的趸船,其實就是一種沒有動力裝置的平底大船,這種船通常有一個和陸地相接的區域,把小船拴在趸船上,再通過趸船就可以直接上岸。
喪屍爆發的時候,很多人都病倒了,自然沒什麼人出海捕魚。
管理員被江以甯解決之後,趸船裡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江以甯從管理員的腰上摘下一串鑰匙,機警地觀察着四周,來到了辦公室門口,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屋裡有一股很濃的煙味。
江以甯皺着眉頭,在房間裡四處搜尋起來。
雖說她這次出來的主要目的不是找物資,但她什麼時候能回來還說不準,自然要盡量收集有用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辦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堆文件,上面基本上是漁船的出入記錄,桌子上除了煙灰缸之外,還有一個紙抽和一個油膩膩的對講機。
想必是管理員日常使用的。
江以甯把紙抽和對講機都拿走了,又用鑰匙串上的鑰匙去試那一堆金屬櫃。
這些金屬櫃是員工存放個人物品的地方,江以甯挨個翻了一遍,找到了一盒薄荷糖和一捆帶金屬扣頭的尼龍繩,剩下的都是衣服、水杯之類的東西,對江以甯來說沒什麼用。
第一次搜刮收獲不多,江以甯想了想,把煙灰缸旁邊的打火機也拿上,就走出這艘趸船上了岸。
上岸走出去不遠,就是一條濱海公路。
過去到處都是遊客觀光兜風的地方,這會兒卻顯得很空蕩。
喪屍爆發前的集體昏迷,使得街道上的車流量也變得很低。
汽車歪七扭八地停在路上,大約是變故來的突然,車的主人來不及反應,一部分車還翻進了海灘,一半陷在海水裡,還有的撞在另一側的護欄上,鐵皮翻卷,靠着剩餘的電量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
但江以甯看着這麼多交通工具,卻隻能望洋興歎——她不會開車。
江以甯分辨了一下方向,靠着不多的記憶,向北走去。
她不是本地人,對這一帶的了解僅限于上島前坐車路過了一次。
江以甯隐約記得,前面的大路兩側,一側是濕地公園,另一側是白鹭市的一所工業大學。
再往前,是一條和學校配套的小商業街,主要都是一些賣學生用品、平價小吃的店鋪,可能還夾雜着一些網咖、奶茶店什麼的。
江以甯走在路上,海風吹拂,身上的活人氣味也擴散開來。
盡管江以甯不知道活人該是什麼氣味,但從不斷靠近的喪屍越來越多這一點來看,喪屍顯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想到大學裡恐怕有很密集的喪屍,江以甯不敢在這裡浪費時間,趁着陽光強烈、喪屍動作遲緩,立刻在路上奔跑起來。
喪屍被她遠遠甩在身後,但仍舊不斷有新的喪屍加入追殺大軍。
以至于江以甯甩掉舊的又來了新的,不知不覺跑到一家超市門前的時候,身後的喪屍已經有十多個了。
江以甯看見超市的玻璃門後有人,頓時大喜過望。
然而這些人看見江以甯和她身後的喪屍,臉色卻陡然一變。
其中一個人回頭說了什麼,超市最外層的卷簾門就嘩地一下落了下來,把江以甯一個人隔在了外面。
江以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