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不錯,怎麼,想跟我談?”戴夫饒有興緻地看着接近自己的這個女人。
她作為備選護林員上山,目前還沒有展示過什麼特殊的本領來,但在危險臨頭時能做到面不改色,這樣的心理素質已經超過常人。
戴夫不相信她面上表露出來的柔弱,常年養成的警惕性讓他舉槍的手并沒有半分松懈。
丁燦嘴角浮現幾分笑容:“剛才是你說的,需要交換,我們想知道貂皮的下落,那你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呢。”
戴夫額間長相雜亂的眉毛皺了一下:“你不會真以為,能從我這裡把貂皮要過去吧,再說了,要過去有什麼用,難不成你們也想做野生動物的走私生意啊。”
他剛才不過是随口一說,沒想到這女人既然真的接茬,也不知道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故意而為。
達松不敢有所動作,擔心激起戴夫的怒氣,從而對丁燦造成什麼傷害,隻是惡狠狠地瞪過去:“你别妄想了,告訴你,有我們在,這批貂皮你别想賣出去。”
丁燦神态自若:“剛才我們兩個尋到這裡,本來已經丢失了你們的蹤迹,你本來不必現身的,既然現在願意出現在我們面前,想來也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吧。”
戴夫輕笑道:“的确,你比那個愣頭青強多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總算是切入主題了,“想談什麼?”
“最近鎮上出現一些難搞的人,好像說是什麼政府派下來的行動隊。”戴夫講着話,語氣中頗有幾分棘手的意味。
“不瞞你們說,這批貂皮我們已經找到了買家,隻是他們混在小鎮居民當中,說不準就在由山下到小鎮的必經之路守着,我們直接把貂皮帶下山,有些冒險。”
丁燦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要我們幫忙運送?”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方便,你們的身份,行動隊不會懷疑,事成之後,豐厚的報酬自然也不會少,等到老麥倫退休了,你倆當中留下的人,還可以跟我們長期合作。”
戴夫又補充道:“當然,沒能被麥倫挑選成為護林員的,也可以加入‘獵豹’,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
“呸,誰稀罕跟你們為伍。”達松心裡直道晦氣。
他沒想到戴夫居然會這麼厚臉皮,還想着要把他們兩個也策反,把他們當成什麼人了。
戴夫擡起眼皮:“别拒絕得這麼果斷,一場合作是需要雙方齊心協力才能完成的,我們總得知道互相手上都有什麼樣的資本,才能夠決定要不要進行下一步。”
他從腰間解下一個布袋,向前一扔,正好滾到丁燦的腳底。
“打開看看吧。”
那袋子是固定在戴夫後腰的位置,先前被他寬闊的身軀擋着,兩人到現在才發現。
丁燦轉頭跟達松交換了眼神,隻是目測袋子鼓起的形狀,不太能知道裡面是什麼,她蹲下身,先隔着布料摸了摸。
柔軟的觸感傳來,還有着微弱的呼吸在。
難道是……丁燦飛快解開袋子的束口,見到裡面正是一隻立耳貂,隻是雙眼緊閉,前額部分明顯有個鼓包在,看樣子是被打暈了,剛才這樣折騰都沒能醒過來。
她把立耳貂抱在懷裡,順了幾下肚皮上的毛發,這才站起來。
“你們還抓了活的。”
戴夫露出頗有些為難的神色:“剝皮是個細緻活,一個就得花上不少時間,想想還是得在更安靜的環境下才好,我們就隻在原地剝了些,剩下的都帶回了營地。”
“不過活的太多,還得給它們找食物,我實在是沒什麼心思養着,又超出了那些商人需要的數量,想想看,還是你們接出來比較好。”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達松這下連危險都不顧了,越過丁燦就掄起拳頭,朝戴夫的位置沖過去,非得要打上他一圈才能夠解氣。
他就是吃定他們絕對不會放棄還活着的立耳貂,逼迫他們為“獵豹”行事。
隻是戴夫可不慣着他,見人馬上要靠近時,拿槍當做棒槌,直接揮着往人腦袋上打過去。
達松耳側之上當即遭受一擊重擊,力氣之大讓他眼冒金星,耳朵裡傳來尖銳的嗡鳴聲,眼前更是一片金星。
身體搖晃了好幾下,直到丁燦過來扶住他,才堪堪将身形穩住。
有溫熱的血流從頭頂流下來,達松倉促用手擦了兩把,來不及緩過來就開口:“你别想了,貂皮我們不會幫你賣,那些被關起來的立耳貂,也都得放出來。”
戴夫把獵|槍當做登山杖撐在身前,半彎下腰來同他講話:“你還沒明白過來嗎,我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丁燦拉拉達松的衣角:“先别說話了,我幫你止血。”
出門前,麥倫給他們準備了些簡單的傷藥,用來應付些擦傷之類的突發情況,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她把立耳貂塞進達松懷裡,然後将他被打出來的傷口簡單包紮起來,所幸出血不算太多,很快就止住了。
丁燦擡起頭:“怎麼證明你沒在說謊,萬一你隻是留下了這一隻,剛才口中所講還有關在營地裡的立耳貂的事,是假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