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應該不是錯覺,随着她剛才發力,纏着手腕的那段繩子因為掙紮的力道,變得越來越近。
光是這麼一小段時間,連翻轉手腕都變得困難起來。
沒法掙脫開,何況她也并不是想要逃走,在這裡找些有用的信息更為重要。
“有人嗎!”
她開口喊了一會兒,嗓子有些幹痛,咽了幾下口水也并沒有緩解的症狀。
不過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回應,站着也累,就又坐回了地上。
總不能是因為天還沒亮,抓自己過來的人也去睡回籠覺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被帶走時,夏嘉琏他們有沒有察覺到。
她又等了快半個時辰,天色已經大亮,她才借着光照,見到門外沿着窗戶走過來的一道身影。
來人在門口停住,掏出鎖匙将門口的鎖鍊打開,繼而推門而入。
逆着光亮,讓她一時間看不清來人的面容,依稀辨認出是個男人的身形。
男人行至身前,單膝在她面前蹲下來,怎麼說呢,還挺尊重人的。
甚至對方沒有半點要遮掩的心思,連個面罩都沒帶,穿着的衣衫她記得,是昨天在員外府見到的護院裝扮。
說明是來自徐臨風招募的這批打手當中,這是引狼入室啊。
昨夜衆多護院都是被布防在花廳周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自己帶出員外府,也都是有可能的。
真想看看徐臨風如果知道這件事,會變成什麼樣的臉色。
“你醒了。”男人聲音似有關切,眼神中卻看不到半分的情緒波動。
丁燦擡起眼去看他,男人是有些憨厚的長相,甚至偏向于大衆臉,人群中泯然衆人,讓人即便見到了,都生不起任何的戒備心。
這種人做綁匪,确實是有着先天的優勢在,不僅長相容易欺騙到别人。
即便是後續查明,有人出現在案發現場,也一定不會将懷疑最先落到他身上。
丁燦直入主題:“之前失蹤的那幾個人呢,被你關在哪裡?”
“你就不擔心她們幾個是沒命了?”男人講話和顔煦語的,完全沒有半點綁匪的氣質。
“當然不會,說實話,其實我是特意被你抓的,唯一有點沒預料到的,就是不知道我和我的那位同伴當中,你會選擇誰。”
問出對方為什麼要營造接連幾次失蹤案的詭谲疑雲,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沒什麼特别的,隻是當時你離院門比較近而已。”
丁燦沒想過,會是這麼簡單的原因,她盈盈一笑:“有沒有水啊,我剛才喊了半天口渴。”
男人這才起身:“你等一下。”
他回來的速度很快,帶了一個托盤進來,上邊擺着茶壺和水杯。
倒過一壺水之後,還仔細地将茶杯放到她嘴邊,動作很輕,以免水會漏出來灑到她身上。
喝過整整一滿杯水,丁燦才覺得嗓子好過了一些:“這可不是對待關押之人才有的态度,你叫什麼名字啊?”
“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我之所以帶你過來,是……”
“想求合作是吧!”丁燦搶先他一步開口。
看着對方有些驚愕的臉色,她更是心中有數,“别這麼看着我,我之所以昨夜會待在員外府,也是抱着類似的想法,我們始終都覺得,這些女子的失蹤是有隐情的。”
男人将茶杯重新放回托盤中:“什麼隐情?”
“張員外家财萬貫,陶器生意經營得極好,或許是商業對手想要以毀壞名譽的手段來搞垮他,又或許是,有另外不明原因招惹到的仇人。”
丁燦繼續娓娓道來:“不過在員外府時,我們有跟護院管事探聽過,張員外為人和善,并未與人交惡,至于生意方面,墨京的陶器廠也隻此一家,并沒有跟他搶生意的人。”
那人明白過來:“這些猜測都被你們否認了是嗎?為了查到更多,就隻能親自上門。”
她點點頭,動了動被綁着的腳腕:“是這樣沒錯,所以咱們能好好談談了嗎。”
“聽說刑探都是本領高強,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帶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不過如果聊得好,說不定我們還能坐下來好好一起吃個午飯。”
丁燦很想告訴他,其實自己也是能想辦法解開繩子的。
這樣綁着很不舒服,沒辦法,為了任務,也隻能先忍受着了。
“行吧,那聊什麼,你決定。”
她目光一動,注意到男人手指上有一處被包紮過,食指最下面一節,用小塊的紗布仔細包裹,最後還用了漂亮的結收尾。
看着樣式,是女子才會綁的。
何況通過這個繃帶的大小,一看就知道傷口并不大,可能根本就不需要處理的程度。
但他還是包紮了,說不定是身邊有着心憂他身體的人,為了防止二次受傷,才貼心加了一層防護。
“你可知道芙蓉片?”
那她可太知道了,在奇星堂見到的那名瘾君子,還有昨天小栀的爹,都是受其侵害,家破人亡。
“這跟你綁的那些人有什麼關系?”
男人接着講:“根據我調查到的信息,芙蓉片在城中的兜售,同張家有些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