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還不快幫忙。”丁燦伸出手。
“你手怎麼受傷了?”高穩穩注意到她手指上纏的繃帶,正色着把人帶出來。
丁燦揉着肩膀:“之前在三樓遇了點麻煩,這是什麼地方啊?”
她擡眼看去,面前的箱子裡淩亂擺放着不少衣服。
而另外一邊的架子上,放有疊好的幾十條白色毛巾和浴巾。
“洗衣房,我剛才已經在這裡轉了一圈了,這裡連個窗戶都沒有,怪悶的。”
房間裡彌漫着洗滌劑的味道,以及因為長期水洗而産生的濕氣,加上空間比較小,出現若有似無的黴菌味。
兩相混合到一起,算不得刺鼻吧,總也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常規來講,洗衣房兼顧衣服的清洗和晾曬,應該是在光線充足的房間才對。
幾台洗衣機和烘幹機貼牆擺放着,現在并沒有運作着。
丁燦打開機門,裡面空蕩蕩的,除了轉筒之外,什麼都沒有:“你之前去到的房間,有遇見什麼特别的東西嗎?”
屋裡放着幾個小闆凳,高穩穩挑了一個坐下來:“我就去了一個房間,不過在那裡遇到了後來的老夏。”
*
高穩穩最初出現的位置,是在一間斯諾克室。
平時不願意出門的時候,古堡主人就會選擇在這裡度過閑暇的時間。
綠色的斯諾克球桌在房間最中央的位置,周圍邊緣用經常會進行保養的紅木包裹住。
支撐桌體的六條腿,使用的是鍍金的厚重金屬桌腿。
兩根球杆就橫貫放在桌面上,呈三角形規整擺放的彩球,數字都正正當當地朝上,遙望着遠處的一顆白球。
邊緣處擺放了兩個正方形的油粉巧克,防止滑杆。
除去球桌之外,最吸引人的,是滿牆的紅色壁紙。
都說紅配綠會很醜,是因為沒有選對相應的配色度數。
磚紅色的壁紙,墨綠色的桌墊,複古的兩種顔色,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
加上球桌之下,小片以雛菊為主體的橘黃色地毯,更是修正了最後那麼一點的不和諧。
總而言之,設計得非常高級。
一開始,他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麼,在屋子裡翻找了一會兒。
靠窗的一邊擺放着兩張漆藍色的單人皮質沙發,角落裡有着一台組合擺架,上面放有可能在打球時可能會用到的工具。
至于牆壁上,挂着幾張拍攝的照片。
大部分是一些人手拿球杆,或者跟斯諾克桌擺拍的照片,感覺都能用在台球廳的宣傳海報上面。
唯一讓他覺得有那麼點不同的那張照片,主角是個小男孩。
球桌的高度對他來講,實在是有些難以企及,他手裡拿着一根球杆像是拐杖,隻有脖子以上的位置超過桌面。
男孩正盯着面前被打散的那些各色彩球,很端正的模樣。
照片的清晰度不高,高穩穩湊過去盯着看了一會兒,卻覺得那孩子的眼神裡,似乎是帶着懼怕。
在他周圍,側身站立着一個年輕的男人,背繃得直,一隻手翻過來放到腰間,就這麼側目看着孩子。
是在教授課程嗎,怎麼連給孩子教學的場面都記錄下來了。
不明所以,高穩穩要繼續再去看别的,自己剛才躲藏過的櫃門就被砰一下推開,他先是驚了一下,見到是夏嘉琏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老夏,你怎麼過來的?”
夏嘉琏從櫃子當中探出身來:“我上個房間是個小餐廳,裡面有人正在布置餐具,沒辦法出去,就隻能按下穿梭按鈕,沒想到居然遇見了你。”
他語義當中表現出驚訝,面上卻并沒有覺得意外的意思,反而适應地非常好。
“那太好了,咱倆一起搭伴,有個人也好商量。”
“沒時間了,我們想辦法先去外面躲着。”夏嘉琏指過挂在牆上的鐘表,立馬就有人要過來打掃。
将房門拉開一條縫,走廊非常寂靜,夏嘉琏先發現一處小露台。
在走廊的邊緣,向外開辟出來的一片小空間,是用玻璃封頂,那裡陽光正好,擺放着不少植物和花卉,像是個簡易的花房。
最主要的是,地處在走廊的位置,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算是房間,所以不必擔心清潔工闖入發現他們的情況。
兩人壓低腳步聲,進到露台當中,就勢蹲下來,躲在一排鐵質花架的身後。
見到清潔工進入房間,這十五分鐘打掃的時間,他們就在露台當中輕聲搜索,因此倒是沒有違反那條,不能在櫃子之外停留的規則,避免了一場風險。
不過這裡除了光照比較好,适合植物生長,溫度适宜之外,好像就沒什麼特别的地方了。
“你那餐廳裡有鑰匙的線索嗎?”
高穩穩覺得鑰匙肯定會在卧房或者是書房這種,每天都會去到的房間當中,隻是對古堡的内部構造不夠了解,又不能肆意去尋找,才會摸不着頭腦。
夏嘉琏搖搖頭,他連櫃子都沒能出得去,借着縫隙,更是看不清屋内的擺設,能知道那是個餐廳就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