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浮想到途中曾經見過,看着現在的情況,除非是将這些菜青蟲完全消滅或者是逼退,不然他們始終都要在這些軟體動物的鎖定之下。
“但怎麼出去,總不能飛過去吧。”談婉兒随口搭了句嘴,就聽見張清立馬附和。
他指了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樹:“我能跳過去,隻要把現在樹下那些蟲子解決掉就好。”
張清語氣太過積極激動,可能自己也覺得會讓别人誤會是準備要跑路,于是緊跟着解釋:“我腳不沾地真能跳過去,我保證,一定會很快回來的。”
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大家姑且相信,于是又貢獻出餘浮的外套。
這次火焰燃燒得要久些,果然見到蟲群往後退去一點,張清抓住時機,整個人原地起跳後雙手抓上了樹幹,就這麼一蕩一蕩地往遠處離開了,這麼瞧着還真沒有落地,很快身影消失在眼前。
有很少一部分菜青蟲跟上他,發現追不到時,就沒再堅持,重新将三個人包圍了完全。
餘浮回想了一下:“距離不算遠,但往返的話,怎麼也需要個幾分鐘。”
他不确定這些蟲子還能伺機而動多長時間。
角落裡,仍在燃燒的衣料碎塊,受到熱氣蒸騰朝向一側飄散,火苗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幾隻菜青蟲身上。
驟然拔高的嘶鳴聲傳入耳際,三人都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怎麼還會叫的。”談婉兒皺了皺眉,這聲波攻擊可比剛才要有效果的多。
單獨拎出來一隻或許隻是尋常的蟲鳴,可數以千計甚至萬計的菜青蟲同時發出聲響,無異于對聽力進行持久的摧殘。
丁燦晃了晃腦袋,覺得那些聲音在自己的腦子不斷産生着回響。
不知道是不是影響到神經,她甚至開始覺得暈眩,像是低血糖暈倒前眼冒金星的狀況。
此起彼伏的嗡鳴聲傳來,餘浮盯着蟲子們正緩慢移動的動作,站定的腳步沒動。
不論現在往什麼方向走,都算不上撤離到安全的位置,而是相當于往反方向的蟲群更近一步。
隻見這些跟地面落葉幾乎融為一體,現在表皮顔色已經轉變成綠色的軟體蟲,正齊齊縮起前足。
尾部保持不動,身體中間位置就自然而然曲起,在場三人心裡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談婉兒穿了件工字背心,見狀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它們是要準備起跳嗎?”
“恐怕是的。”丁燦把外套脫給她,自己裡面還是件長袖,不論等下是什麼情況,至少能夠在皮膚外面先保證一層簡單的防護。
餘浮擡眼看向樹頂,在想等會兒把丁燦托舉起來是沒有問題的,隻是不确定她是否能跟張清一樣,能夠在樹幹上躲開蟲群的追蹤。
手上實在沒有趁手的武器,丁燦也隻拿了一節樹枝,還是剛才爬山的時候,找了一根還算順溜的當作拐杖用的。
面對蟲子這種偏小的體型,其實起不到什麼作用。
給三人的反應時間沒有多少,先前對菜青蟲可能進行的攻擊方式也隻是猜想,直到真的有第一隻彈射出來時,才算見識到真正的威力。
身體拱起所積蓄的動力非常可觀,蟲身跳起的速度快到像是一道閃電,說是子彈發射過來都不為過。
下意識用手臂進行遮擋時,就像是石頭砸到身上,還是接踵而至千百顆的碎石。
三人幾乎是被當成了靶子,站在槍林彈雨當中。
丁燦擋住臉部,也看不清前方的景象,隻是速度很快地揮動着樹枝。
感受到傳到掌心的撞擊力之後,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打中了在空中躍起的某些蟲子。
沒來得及清醒,手背上就傳來撕咬的疼痛感,這種蟲子的口器當中似乎都待着倒刺,每咬下一口,就有血肉連同着被帶出來。
事已至此,就已經無所謂要不要站在原地了。
餘浮想要把衣服上挂着的那些蟲子抖落掉,但蟲子似乎已經牢牢吸附在上面,再怎麼用力都無法甩落。
慌亂當中,他抓住丁燦的手,往某個方向跑去。
蟲群追趕在後面,雖然身上這些一時間自顧不暇,可耳朵還是能聽見身後踩踏樹葉的聲音變得小了些。
他是在朝他們原本走過的路上,運氣好的話,能在那裡碰上帶着可燃物品返回的張清。
談婉兒的腳步聲在旁邊,當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幸好張清并沒有要放棄的心思,沒過多久,就聽見從遠處傳來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