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修身島被建立之初開始,這裡實驗記錄了不知道有多少來自醫生的惡行,傳輸起來,肯定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餘浮答道:“牆上挂着的攝像頭上有存儲卡,拿起來太顯眼,這裡拍攝的内容雖然重要,但應該沒人會覺得有外人能闖入,所以安保算不得堅不可摧。”
想要解決這件事并不難,甚至并不需要進入到監控室當中。
他貼在外牆,這個距離已經足夠對數據進行傳輸,也不需要太多證據,隻要足夠病人們看清修身島的本來面目就夠了。
處理完成後,兩人沿着原路返回,打開貨船供給出入的出口之後,看着崖壁上的水漬,得知原來剛剛才下過一場陣雨。
下過雨的天空并沒有變得很清晰,反而還是陰沉沉的模樣。
兩人挂在崖壁邊,速度有些艱難地向上爬,爬過幾步還會滑下來些,慢吞吞地像蝸牛。
“想好要怎麼告訴大家了嗎?”路過那道空間裂縫,餘浮又伸手在其中晃了晃,也沒奢望能突然就窺得穿越副本空間的法子。
“肯定得找個所有人都在一起的機會,等明天早上吧。”
丁燦拉着樹藤的手緊了緊,平日一整天病人們都分散在島上各處,就連晚上回房間的時間都不相同,想要聚齊确實也是挺難的。
也就隻有早上才能有集結的時候。
回到平地上之後,兩人先是把今天減半的圓環任務完成,餘浮趁着時間還早,從運動項目的記錄設備當中拆卸下來小片的零件。
組裝完成之後,做成了小型的投影儀,掐在古堡外牆前的一處石塊裡。
這邊沙地上有着不少常年堆積的巨石塊,石縫當中剛好足夠卡住且不被發現。
隻要等到明天一早時機成熟,就能直接将地底的畫面展露在衆人面前。
同時再将所有人手環的禁锢接觸,來之不易的自由和憤怒會讓大家情緒在一瞬間爆發,場面越難以控制,行事能夠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第二天有要事,加上昨晚并沒怎麼休息,丁燦早早地就回到房間裡養精蓄銳。
心無旁骛,很快就進入夢鄉,但在半夢半醒當中,耳畔傳來某種怪聲。
她在黑暗當中睜開眼皮,漆亮的眼睛在暗室内短促地閃過,壓低呼吸辨認了小會兒,總算意識到那是什麼。
古堡當中房間很小,設施也相對緊湊,頭頂就是一盞白熾燈,燈絲在暗夜當中若隐若現的,很像是人在暈倒前眼冒金星的畫面。
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鐘,外面一片漆黑,顯得室内光線同樣不是很好。
她撐起上身來,借着手環散發出來的微弱光亮,見到空氣當中噴灑出來的一些白霧。
這昏睡助劑之前不都是從衛生間當中散發出來的嗎,而且都是趁着病人們不在房間當中時,怎麼又這麼明目張膽地直接在頭頂出現了。
尤其是,這次她聞到些飄散在面前的藥物氣味。
擡手擋住口鼻,屏着氣息下床後,她把本來就開着的小窗又向外開得更大了些,隻是今夜無風,效果隻是聊勝于無罷了。
丁燦在原地站了小會兒,還是決定要出去看看,今夜跟之前總歸是有些不同尋常。
收拾過後,她拉開房門。
下一秒,被驟然亮起的強光照射住雙眼,霎時間沒了視線全無。
察覺到危險,她全身跟着繃緊,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腳,整個人後退幾步,倒在房間當中。
靠在牆邊上,視力沒能完全恢複,丁燦眯起眼睛,隻見到面前模糊的幾道身影。
這強光不止短暫影響了視力,她現在覺得雙眼脹痛,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眼周爬動。
“不得不說你的警惕性的确非常高。”
這聲音丁燦昨天才聽過,就是方醫生本人:“怎麼發現我的?”
她當然不覺得這些人是無緣無故就來到了這裡,肯定是今日在什麼地方出現了纰漏,被認出來是她這兩日進入了對方的地盤探尋。
方醫生又走近了些,在她面前一步遠的位置站定,彎下身,點了點她肩頭:“從你們進入底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一直都在我的掌控當中了,不然你以為,今天這衣服真的是白發的嗎。”
病号服當中内有乾坤,從早上穿戴上身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跟手環相互聯通,并且輻射出更大的信号來。
隻要進入地下區域,就能立馬被識别到。
因此兩人從峭壁進入地下倉庫的那一瞬間,已經在監控當中,行動軌迹完全暴露在醫生的目光下。
“看到你們兩個這麼熟門熟路的,我确實是震驚了好一會兒,也好奇你們究竟能走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