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第二天上午怎麼辦啊?”
“當然是好好休息給下午的訓練賽留出體力。”
“……好吧。”
如我所想,我們班組織的舞台劇在學園祭第一日就大獲成功,囊括了包括本校學生和校外來賓們的三分之一心儀節目票數,唯一可與之抗衡的就是排球部的訓練賽了。
岩泉說這裡可以講個笑話,即“能打敗及川徹人氣的隻有及川徹打球的人氣”,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我們校園王子在這兩天可謂是出盡了風頭,但我們在那之後的周六晚上一起放學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是不太開心。
我問他怎麼了,他問我能不能談一個比較不禮貌的話題。
“你說。”
“雖然朋友的重要程度是不能比較的,但偶爾以我為先也可以吧?”
“……生氣了?”
“對。”
“哎……就因為我不跟你去逛學園祭嗎?”
“不隻是這個,到目前為止我想說很多次了,跟我關系好不是什麼很丢臉的事吧?為什麼我非得在校外才能跟你說話呢?”
“這個,畢竟我跟森山關系好嘛,她又不太喜歡你。”
“那我們關系不夠好嗎?”
“也不能這麼說,沒有這回事,真的。”
“那為什麼?”
“……我知道啦,對不起,總之……讓我先跟她說一下。”
“那我姑且原諒你好了。”
“好啦,能讓你高興一點都好。可惡,好麻煩……要是一年級的時候你主動過去救她多好,說不定她現在不會那麼讨厭你,我也不用在這想怎麼措辭了。”
“嗯——我覺得還是不要比較好。”
“為什麼?”
“小靜還真是遲鈍啊。因為救她的人是你,小環才會覺得這種痛苦是可以忍耐的,我去了效果未必有這麼好。”
“因為她當時很想跟我搭話嗎?”
“對,給她伸向你的手一個機會吧,高嶺之花。”
“取笑我是吧?”
我擡腿朝着他幹幹淨淨的鞋面踩了下去,料想他這次肯定也能躲得過去,沒想到他就擱那動都沒動,被我這一腳踩了個結結實實,白淨的鞋面上頓時多了個突兀的泥腳印。這下尴尬的人變成了我。
“啊,這個,不是,你怎麼不躲,要是洗不幹淨我可以賠的……”
及川朝我挑挑眉,說賠償就算了,讓我周一記得去講。
我回過味來了,吐槽他這是在綁架。他扒拉了一下眼皮做個鬼臉,直言綁就綁了,綁你又怎麼樣?
可惜他跑得實在太快,我的體力實在太菜,不然我高低得給他兩拳。
做人要言而有信。下周一放學的時候,我馬上就一臉凝重的跟森山坦白交代了自己跟及川的交情,沒想到想象中的尴尬氣氛并未出現,反倒是森山在聽完之後白了我一眼。
“我雖然在班上的朋友不多,但也不是除了你就完全沒有的,你跟及川關系不錯我早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什麼時候?”
“去年學園祭的時候。跟我一樣是道具組的朋友說你們倆量尺寸的時候聊得挺好的,問我你們是不是關系不錯。”
“嗚哇……壞在這個地方嗎?”
“壞什麼,把我當傻瓜是吧?你上次請我吃的可露麗盒子可是名店的,那家店離學校這麼遠,你平時除了補習班就是補習班,根本不可能自己去。及川那幾天散給其他同學的餅幹都是那家店的包裝,我當時就在猜是不是你托他買的了。”
“暴露了啊。”
“完全暴露了。”
“抱歉,也不是有意瞞着你,隻是……”
“我知道,反正你肯定又在想我好像不太喜歡他,所以不想讓我不高興這種事了,對吧?”
“是這樣啦……真的不介意嗎?”
“老實說是會有一點不爽,不過我不喜歡他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又不是小學生了,哪有‘我不喜歡他所以你不準跟他玩’的道理。”
森山意外的很大方,說開之後這個原本橫在我面前的“朋友與朋友之間的修羅場”馬上就消失了,這一整個事件解決得未免太過順利,順利到讓我有點無所适從。
“怎麼隻有我在兩頭擔心,顯得我很傻。”
“沒事,小靜經常瞎操心,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我又擡腿踩了及川一腳,但他這次記得躲了。
那天及川照舊送我到商業街入口才回去,我在他臨走前扯了扯他的衣袖,跟他指了一下我家店所在的方向。
“就當是幫我擺脫瞎操心的謝禮吧,等你們今年春高宮城預選賽勝利後我請你跟岩泉吃飯。”
“真的?那小靜你的零花錢可能不太夠哦。”
“請你們來我家吃應該勉勉強強還是夠的,啊,無論赢了還是輸了我都請。”
“好失禮的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