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所以我早有準備。(附圖)」
「你小子……快撤回,不然我告訴岩泉你頂風作案。」
「那小岩問你怎麼知道的,你打算怎麼答他?」
「威脅我是吧。」
「這叫正當防衛!」
因為互相抓住了把柄,我最後當然沒去告發他。雖然岩泉對我還是客氣點,不會把我怎麼樣,可要是他打算親切友好地拉我去跑一圈,那還不如直接給我一拳。
跑步是不可能跑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跑步的,隻好在家當孝子求我媽跟體育老師說一聲孩子身體差不能跑這樣子。
運動帶給我的隻有漫長的痛苦,可以的話我真想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不過對我的朋友們來說,大概不能搞運動了才是大問題吧。
有次放學的時候,我在跟森山一起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岩泉打來的電話,說是及川剛剛在練習跳發的時候落地失誤扭到了腳,之後應該會有一段時間不能訓練,問我能不能把他送回去。
“怎麼搞的這家夥……通知家長了嗎?”
“已經說了,不過他們現在都在外地出差。阿姨明天會趕回來,你今天把他送回去就好。我原本想等訓練結束自己送的,但看現在的情況,讓他繼續坐在這裡大概不太好。”
“怎麼說?”
“呃,會有很多人來問候他。”
“懂了。”
勉強病人對來訪者笑臉相迎實在不太人道。我在跟森山打過招呼後馬上調轉方向,蹬着自行車回了學校。
因為已經放學有一會了,我再回來的時候校門口附近已經變得空空蕩蕩,一眼就能看到一個我一直有點眼熟,但是沒記住名字的後輩正攙着他在校門口的紅豆杉前等我。
後輩把他放我車後座上之後鞠了一躬就走了,我歎了口氣,反手在書包裡摸半天才終于摸出了不常用的發繩,艱難地一隻手扶着車頭,一隻手編發辮。
“你幹嘛從剛剛開始就不說話。”
“坐女生自行車後座好丢臉。”
“哎喲,那你發球失誤扭到腳就不丢臉了嗎?”
“全都很丢臉啦!”
喊完這一句,他的低氣壓似乎好一點了。可能看我單手編得費勁,及川朝我招招手把發繩要了過去,坐在後邊将我頭發重新捋了捋,很利索地編了條三股辮。
“小靜,現在根本不是該弄頭發的場合。”
“如果不是因為你要坐後面我才懶得費這勁,或者你不介意被頭發糊一臉也行。”
他靜音了,接下來基本隻在需要指路的時候才出聲,像我自行車上裝得比較占地方的語音導航。
下車時他可能是忘了自己哪隻腳受的傷,腳一沾地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雖然很缺德,但我聽他叫喚第一反應是想笑。可我又怕自己笑得手抖把他給摔下去了,所以隻好抿着嘴唇強行把臉給繃住。
可能是我忍得太明顯,及川在用鑰匙開門的時候把我的名字念得咬牙切齒。可他這個聲音聽起來就不适合發火,乍一聽還以為這家夥在撒嬌。
“好了,沒笑,真沒有。來,鞋子你自己脫一下。”
及川家我是第一次來,不得不說看着還是挺大的。
他的房間在二樓,廚房和廁所在一樓。考慮到他家裡人得明天才回來,扭傷不方便下樓梯,今晚總不能就餓着和不上廁所,所以我沒扶他上去。
“沙發上有毯子,你今晚就睡這應該凍不死吧?”
“現在是夏天啊小靜。”
“凍感冒也不行吧,那不就雪上加霜了。啊有杯面,我把杯面和電熱水壺都放茶幾上好了,水壺裝了水的,你湊合一下。”
“嗯。”
大緻把及川今晚可能用得着的東西都放茶幾上,以便他随時取用之後,我就到玄關處穿上鞋子準備走了。
穿好鞋子一回頭,我發現這家夥正把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扭着頭看我,頓時不愉快地啧了一聲。
“千萬别期待我會像少女漫畫女主一樣做完晚飯再走哦?我補習班要趕不及了。”
“我沒這麼說過!!”
“行,沒有這種期待就好,我走了。”
那天我補習班還是遲到了二十分鐘,但我覺得這不能叫浪費時間。朋友還是比學習重要的,誰不服跟岩泉比劃比劃吧,我打不過你請他代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