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羽毛球的比賽情況還是挺變幻莫測的。”
“我總覺得你在說我壞話,可是我沒有證據。”
“怎麼會?我們要講疑罪從無啊,你說是吧法官大人?”
“為什麼我是法官役?既然如此我判你有罪,午飯的飲料你請。高濑,上,強制執行!”
“得令——”
“嗚哇!”
黑尾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但确實反抗得比較象征,讓我們順順利利的從他上衣口袋裡摸走了幾枚硬币。
那天他久違的跟我們一起吃了午飯,問就是飲料錢花都花了,不能白花。
“而且作為長輩,還是要偶爾給年輕人們留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嘛。”
“确實。”
“不是,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
“你不知道嗎?都一年多了應該見過吧,經常會跟黑尾一起吃飯的除了研磨還有一個女孩子對吧?”
“這我倒是知道,聽孤爪說過,也是他們的發小之類的。不過我每次都是隔大老遠看到就繞開了,基本沒看清長什麼樣。”
“幹嘛繞開啊,倒是過來打個招呼。”
“我不幹,插入那種熟人之間的談話是最尴尬的。”
“我們就不是熟人了?”
“熟人的熟人不是我的熟人。”
“好突然的西洋古典派。”
“别打岔,所以那孩子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黑尾朝我打了個說悄悄話的手勢,我配合地放下筷子湊了過去。
“研磨八成對她有意思。”
“什——”
我被這個八卦電得一下在食堂裡站了起來,又馬上在周圍同學好奇的眼神中默默坐了回去,邊扒着飯邊跟兩位朋友小聲密謀。
“真的假的,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你們都知道?”
“早就有了,他又沒想掩飾,這一圈熟人和熟人的熟人裡也就你不知道。”
“畢竟高濑沒什麼這方面的神經。”
“這我倒是不否定,不過要是親密度超過了正常社交距離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對了,那孩子叫什麼來着?可愛嗎?”
“我們平時都叫她露露來着。長相的話,我覺得很可愛哦?”
“這名字怎麼跟小貓小狗似的。”
“就是貓的名字啦。她小時候說等以後發達了要養隻叫露露的奶牛貓,以露露的媽媽自居,然後叫着叫着就變成她的外号了。”
“原來如此,我完全理解了。”
這樣一看,孤爪之前問的小玩偶八成是給那孩子準備的,真可愛啊你們年輕人,我的臉上幾乎快要出現慈愛的微笑了。
“對了,你千萬别跑去二年級的教室偷看哦?會吓到别人的。”
“說什麼呢,我像那種人嗎?”
對,我就是。
雖然黑尾禁止我偷偷跑去二年級的教室,但我還可以用“跟部員商量一下社團活動事宜”這種借口光明正大的去。
畢竟我們手藝部幾乎每個班都有成員,想去哪串門還不是我說了算。
“部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來看你了嗎?”
“那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被我突然拜訪的木工組成員顯得有點尴尬,為了不讓她有太大的壓力,我沒好意思多留,但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雖然我去孤爪他們班上時他剛好不在,但是我在靠窗那一列的位置上,看到了一個書包上有奶牛貓玩偶挂件的後輩。
該說不說,這孩子雖然不是那種會讓人“哇”一下的美女,但是也蠻可愛的,完全在我這種顔狗的好球區内。
趕在上課前,我回到教室拍了拍黑尾的肩膀,讓他以後别去湊人家年輕人的熱鬧了,午飯跟我吃,擾人戀愛可是會被驢踢的。
“孩子他媽,我完全支持這門親事。”
“好是好,但為什麼是我擔任母親役?”
“因為我不想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個女兒。”
“我也不想好吧?”
“那撇去這個因素好了,我想跟你一起吃,可以嗎?”
“嘛……我也沒說不行。”
他話音剛落,我就感覺有一道慈愛的目光紮在了我身上。扭頭一看,我跟安房老師對上了視線。
“老師不介意同學們跟對方增進感情,但是也要注意一下時間好嗎?”
尴尬,好尴尬,我平生最尴尬的瞬間就在此刻。
因為跟她解釋起來很麻煩,我充滿歉意地朝她點點頭,老老實實坐好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