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嚴重啊。”
“我剛查了黑池舞蹈節是什麼,那對國标舞者來說不就是奧運會一樣的東西嗎,你給她定的目标太高了。”
“生氣的點在這裡啊,我這是在誇獎她好不好?是因為相信出雲同學做得到才這麼說的。”
“随你狡辯,爛人。”
野呂前輩笑着把我轟了出去,我罵罵咧咧地離開第四體育館,然後在途經第五體育館時被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給攔住了。
“高濑——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幫忙。”
“你說。”
“給我補習吧!拜托了!”
“不要。”
“哎——”
“雖然我确實挺閑的,但是給一個五科挂了四科的人補習,我覺得這太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你另請高明吧。”
“其實……”
“其實你已經拜托過别人了但是聽不懂毫無效果?”
“高濑跟隊長認識嗎?為什麼會知道啊?”
木兔詭異的猶豫已經說明這件事悲劇性的結果,根本不需要我跟他們的隊長認識,但我在這個時刻确實真情實感的憐憫了一下這位素未謀面的隊長。
從木兔支離破碎的描述裡,我大概拼湊了一下這件事的面貌。
總的來說就是木兔上個學期的期末考試有四科不合格,根據教育局的規定是需要暫停他的社團活動進行補習,等到補課合格了才能繼續的。
可是枭谷的排球部有例行夏季集訓,如果少了這部分訓練,他這個被特招進來的一年級主力隊員今年還能不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很難說,于是教練和指導老師就利用一些私立學校特有的閃轉騰挪空間,給他改成了集訓結束後再回學校進行補習和補考。
不過這種操作可一不可再,他要是再有一次大範圍挂科,那就連天照大神也救不了他,所以木兔一時之間就突然開始變得好學了。
效果怎麼樣姑且不論,總之孩子向學的心還是值得肯定的。
“所以為什麼找上我了?”
“因為高濑看上去很聰明。”
“這麼誇我也沒用。”
“不是實話嗎?你上個學期是第八名啊。”
“……算了,就這樣吧,我隻在午休的時候教你。”
“嗯嗯!”
我又沾到大麻煩了,為了給這家夥補習,我甚至忍痛拒絕了香織發來的午飯邀請,真是傷透我心。不過香織在聽到我為了給木兔補習而拒絕她的時候看起來倒是很高興。
“小靜交到朋友了啊。”
“算是吧,不過這家夥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個大麻煩。”
“那不就正好嘛,小靜老喜歡照顧麻煩的人呢。”
“最麻煩的人沒資格這麼說。”
“是是。”
想把知識塞進幾乎都是肌肉的體育生腦子裡着實有點費勁,我沒過幾天就明白男排部的隊長為什麼從入門到放棄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救。俗話說得好,教育得因材施教。他是個什麼東西,你就要用什麼東西的邏輯來教他才行,不能強求對方順着你的腦回路走。
“‘愛月撤燈’的詞意你為什麼會答錯啊?這是初中的内容吧?這個詞光從字面來看也能知道是‘因為喜愛月光,所以撤下了燈燭’的意思,進一步延伸的話,就應該能想到這個詞的意思是‘形容對某樣事物特别的喜愛’才對。”
“嗯……不是看不懂字面意思啦,隻是我不理解為什麼喜歡月亮就要把蠟燭撤掉。”
“重點怎麼在這裡。那行吧,你有什麼喜歡的甜飲料嗎?”
“蜜瓜蘇打!”
“那西瓜你喜歡嗎?”
“超喜歡的!”
“那你會在吃西瓜的時候喝蜜瓜蘇打嗎?”
“怎麼會,那西瓜就沒有味道了!啊……”
“對,道理是相通的。因為想更好的品嘗西瓜的味道,所以在吃西瓜的時候不能喝甜度比它更高的蜜瓜蘇打,否則西瓜就沒有味道了。”
“原來如此……你好聰明啊。”
“在這種情況下聽你誇我一點也不高興。那複述一次,愛月撤燈是什麼意思?”
“因為特别喜歡西瓜,不是,月亮,所以撤掉了燈。形容特别喜歡某種東西。”
“正确。那今天就到這裡,你休息一下再上下午的課吧,别打瞌睡哦。”
“哦!”
午休的飯前補習結束,木兔如蒙大赦地打開了便當盒進行一個能量的攝入,木葉跟忍者似的突然出現在了我們身後。
“看來很順利啊,害我白擔心了。”
“你們倆關系這麼好嗎?”
“哦,超好的!”
“一般般好吧!一般般!”
“說起來木葉同學數學成績怎麼樣?”
“我不幹。”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你是覺得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嗎,我不幹。”
“好吧,那下次你有什麼想看的DVD也别在Line裡問我借。”
“這是兩件事吧?”
“嗯?嗯??木葉有高濑的Line嗎?”
“有哦。”
“确實有。”
午休在木兔的大呼小叫裡結束了,我莫名其妙在他那裡拿到了男排部一大堆人包括他自己在内的ID。
以前不管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熟了感覺這孩子說話是真吵。我對野呂前輩的恨意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