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報什麼了?”
“一千五百米、4x400米接力、跳高!”
“标槍、4x100接力、遊泳。”
“一百米、鉛球、跳遠。”
“……可以吐槽嗎?”
“請說?”
“為什麼你們三都沒報球類,别跟我說鉛球。”
長椅上的三位球類社團成員很難得的同時沉默了一瞬,然後異口不同聲的說了一個相近的答案——條件反射改不過來了。
我試着想象了一下赤葦在足球場上一時不察用手墊球的場景,頓時笑得樂不可支。
「香織,你運動會報了什麼啊?」
「籃球、乒乓球、網球。」
「為什麼你反而全是球類。」
「嗯?」
枭谷的運動會按照慣例是開兩天,羽毛球在第一天上午第二場,借物賽跑在第二天下午最後一場。
毫不意外,我的羽毛球比賽成績是出道即巅峰,第一場就被對面的女網部成員給喂了零蛋,輕松愉快地被淘汰,光速離開了賽場,一下就成了全列表最有空的人。
朋友們的比賽凡是時間不沖突的,我都抽空去看了一下。
木葉的遊泳比賽成績如何我完全忘了,但是腰不錯,可惜我沒把谷歌眼鏡帶來,光顧着看熱鬧忘記掏手機了。
赤葦的一百米赢得很輕松,應該說有點太輕松了,我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結束了。
木兔的一千五百米比賽倒是很有觀賞性,因為跟他報了同場的還有足球部長,我願稱為一種純浪費戰力的藍組内卷。
比賽進行到最後兩百米的時候,跑道兩邊應援的聲音已經隻剩下了兩種,喊木兔名字的或者喊足球部長名字的。等到木兔率先沖線的時候,場上的應援就隻剩下了一種。
我平時很少叫别人名字,但是混在一群人的應援聲裡倒是也不介意随大流的叫一下。
“光太郎——”
等到選手們全部抵達終點宣布結果後,木兔跟足球部長握了下手,小跑到跑道旁來跟我打招呼。
“叫我嗎?”
“這你也能聽見啊?”
我也跟他握了握手,希望能沾他的光,在明天的借物賽跑上抽個好簽。
這光也不知道是借到了還是沒借到,但我在第二天的借物賽跑上确實是抽到了一個很快就能借到的題目,題面看得我眉頭直跳。
「最好看的人。」
好問題,嚴肅,太嚴肅了,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太正經了,這可是涉及我人生原則的問題。
老實說,在看到這個題目的瞬間,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其實是香織,但是她現在正在體育館裡打籃球,絕不可能出現在操場上,那麼我隻好第一個将她排除。
環顧操場一周後,我簡單在腦内羅列出了目前可以執行的選項。
A,距離最近的木葉。他現在就在跑道附近的自動販賣機前買東西,平心而論,木葉的臉也是我喜歡的類型,這種主觀題隻要我跟主持人說是他就是,況且他客觀上來看也不離譜。又近又快又穩過,我想不出不選他的理由。
B,站在操場另一邊的木兔。他現在在操場另一邊跟赤葦聊天,距離非常遠,但要是不選他,等下廣播念了題目,他可能會因為沒拿到這個頭銜而不高興,情況會變得很麻煩。從客觀角度來說,我們木兔也是個英俊的年輕人,主持人肯定會認可,但是從主觀上來說,我不好他這口。
C,站在木兔旁邊的赤葦。他現在也在操場的另一頭,距離幾乎跟木兔一樣遠,而且要是我把他從木兔旁邊拉走,等下廣播念完題目,木兔的棘手程度會呈指數級上升。但他無論是從客觀還是從主觀上來看都是最符合題目的,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對自己的審美撒謊。
涉及人生原則,我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決定。
将寫有題目的白紙折好,我攥着它跑過大半個操場,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抄起赤葦的手腕把他拉走了。
“學姐抽到什麼了?”
“待會你就知道了,準備好面對接下來的一堆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