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我隻想說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無論我看起來家境如何,人際關系問題都始終存在,不因私有财産的多少而轉移。
抵達東京的第一天晚上,我隻給香織發了條信息報平安就沒了下文。因為此時比起跟好友煲電話粥,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收拾行李和打掃衛生。
井闼山的住宿條件相當不錯,每個學生都是住單獨一間宿舍的。房間面積不算大,室内部分據我粗略估算應該也就比六疊大一點,自帶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個木衣櫃,衣櫃頂上裝了一台空調。室外部分應該有四疊半左右,有一個小陽台和幹濕分離的衛浴。——當然了,隻支持淋浴。
看得出來,這個房間的上一任主人在離開時對房間進行過适當的清掃。不過在一個春假過去後,這些家具還是不可避免的落了點灰,還沒幹淨到我拎包就能直接入住的程度。
因為行李較多,我收拾起來很費了一番功夫。等我将所有東西都分門别類地歸置好之後,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将抹布擰幹挂好,我看着陽台外因光污染嚴重而看不到星星的夜空不禁想歎氣,然後就真的聽到有人在附近歎了一口氣。
聲源在左側,我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個站在隔壁宿舍樓陽台上的男生。
對方長得相當不錯,站直時的體态很好,脊背挺直,一眼就看得出是在搞什麼運動的,就是頭發看起來不太正經。
此時,這人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正大晚上的站在陽台上叉着腰歎氣。在察覺到他人的視線後,他轉過頭來看向我,然後把叉在腰上的手放下,朝我禮節性地點了點頭。
我感覺自己在這個場面裡好像不該說話,于是就也朝他禮儀性營業了一下,然後轉身回到了房間之中,不再打擾這位同學傷春悲秋。
值得一笑的是,我在第二天早上開學的時候發現這位同學其實跟我同班。而他當時之所以在歎氣的原因,據很久之後的當事者本人回憶,隻是因為他收拾完了行李才發現粘毛器用的紙沒帶夠。
“你知不知道此言一出,我們倆原本像偶像劇愛情故事開頭一樣的相遇氣氛就完全破碎了。”
“無所謂吧,我又沒想跟你有這種故事。”
“雖然确實沒有,但是能不能保護一下你在我心裡作為一個帥哥的形象啊?”
“我在你這裡真的有這種形象嗎?”
“确實沒有。”
這位破壞了我們相遇時那股文藝氛圍的男同學名叫飯綱掌,還是高中生的時候,我委實沒想到将來還會跟此人混在一起插科打诨十幾年。
至于我們具體是怎麼混熟的,那可就是個很長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