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笛擡起眼看着他:“你不喜歡嗎?”
換卡維聽這話就遲疑一下、然後委婉地表示自己不是不喜歡。而艾爾海森直白地點點頭,道:“下次你可以詢問他能不能讓你摸摸看他的尾巴和耳朵,有了實例之後再模仿。否則我怕你以這個形象出門會吓到别人想要驅逐你。”
“驅逐?”
太文绉绉的詞語她聽不太懂,于是艾爾海森通俗地講:“把你打跑。”
風笛趕緊把自己的尾巴和耳朵收起來,末了問:“但提納裡沒有被驅逐,是因為我變得不好?”
卡維心想,你變得簡直超出人的想象。好過頭了。
艾爾海森說:“對。”
風笛大失所望:“那我還是以後再變吧。”
她蔫頭耷腦的看起來實在可憐,卡維沒忍住寬慰了一句,道:“正常人也不會有尾巴和耳朵的。提納裡祖上是耳廓狐,所以他才有獸的血脈,有和普通人不一樣的耳朵和尾巴。”
“他的身體會比正常人類強一些嗎?”風笛意圖很明顯地問。
卡維摸起下巴思考了一會兒:“也沒有吧……嘶,他力氣很大算嗎?”
他征詢艾爾海森的意見,艾爾海森單手叉起腰,解釋道:“普通人裡也有力氣大的。至于提納裡,他可能是常用弓箭練出來的。”
“弓箭?”風笛興緻勃勃地伸出觸手,在空中擺出弓箭的形狀,“我知道這個。我力氣也大,我也可以。”
“以後帶你找他試試。”卡維看着她的觸手道,“提納裡那把弓緊得很,我之前拉過一次,都拉不開太久。感覺手指要抽筋了,而且總懷疑手指被弦勒斷。”
“誰拉弓像你一樣四隻手指一起拉的。”艾爾海森嘲笑道。
卡維讪讪地刮了刮臉頰:“這不是兩根手指拉不開嗎?哦,你的觸手看起來也很細的樣子,不會被勒斷吧?”
“當然不會。”
一條能倒拔世界樹的觸手怎麼可能拉不開一張弓。太小看她了。
“這不是用觸手拉不拉得開的問題,”艾爾海森道,“問題是你不能用手嗎?”
“手……應該也拉的開。”風笛想了想,自己可以提那麼多東西,艾爾海森和卡維提不動的她都提得動,于是很有自信地點頭,“肯定拉得開。”
實在不行,她也可以上腳。
雖然不知道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經此一役,艾爾海森和卡維都對她的腦回路不抱希望了,分開來各自去幹各自的事情。
卡維的房門沒關,艾爾海森在書房,于是無事可做的風笛從書房走到卡維卧室,一會兒蹲在地上看卡維給她做小房子,一會兒變回原型爬到桌面上看艾爾海森手裡的書,就這麼消磨掉了睡前最後的時間。
睡前時,艾爾海森懷疑會發生的事情終于在過了一個晚上之後又發生了。風笛對她的小床已經失去了興趣,偏要爬上艾爾海森的床睡覺。
艾爾海森壓住被子,和她談條件:“可以上來,但是你隻能用原型。”
“可我要學習人類的睡覺方法。”風笛揪着被子,有理有據地說,“隻有不斷練習才能更貼近現實。所以我要用正常人類體型睡覺。”
“不行。”艾爾海森退後一步,“嫌床小,你可以睡地闆。”
“我要睡床。”她道,“我現在是人,人是要睡床的。”
“人并不是一定得睡床,古時候的人們更多席地而睡——意思就是直接睡在地上。”艾爾海森道,“你也可以。”
“可是現在不是古時候。”風笛困惑地說,“我又不去那個時間。現在你們都睡床。”
艾爾海森:“你也有。所以要麼睡你自己的床,要麼睡地闆。”
“要麼用原型睡你的床。”風笛補上第三個選擇,果斷變回原型滾了上去。
艾爾海森把她拎到枕頭上,要求道:“上了床就維持原型,不許中途變人。你既然要适應人類的生活,就要遵守我們的傳統——沒關系的異性不同床。”
風笛伸出觸手包裹住他的手指,勉為其難地說:“好吧。”
反正他睡着之後她幹什麼他也不知道,而且隻說了不能變人,沒說不能半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