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抓住的那個人立馬軟了下來:“哎喲别别别,好兄弟,我帶你去找忠爺。”
蕭程:“下次賺錢的時候最好先掂量自己的膽量和胃口。”
一行人的目的地不是濟河瓦子,而是比剛才更為隐蔽的地方。
這裡大多沒什麼人踏足,而且環境潮濕,空氣還彌漫着一股酸腐的味道。
蕭程和徐遺跟着來到一條巷口,從這裡穿過去後再經過許多拐角,若沒有人引路,容易在裡面迷失。
接着一間關得緊緊的房門被敲響,探出來一顆頭與引路人交談了會就關上了門。
沒過多久,有人出來請蕭程和徐遺進去。
屋門又小又窄的,導緻在外面看來這裡很是逼仄,但進去後,裡頭卻是異常寬敞。
“年輕人,又見面了。”忠爺率先開口。
“看來忠爺的關撲場經營得很是不錯。”蕭程回道。
“這位是?”
“哦,你的手下把他打了,人家要告官呢,得虧我攔下了。”
徐遺聞言,側眸看着蕭程,眼中劃過一絲無奈。
“誰先動的手?”
蕭程上下指了指,擡起徐遺一隻生了淤青的手臂啧道:“還都還不了手,他像是先動手的人嗎?”
徐遺:“忠爺,你的人在廬陵府蓄意鬧事,看起來是受人指使。”
“蓄意鬧事?”忠爺立刻威嚴地審視着周圍的手下。
被蕭程收拾一頓的人心虛地低下頭,忠爺了然,對徐遺道:“這位公子,我手底下的人冒犯了你,是他們不懂事,我會罰他們。但我們無意與官府作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倒也沒有這麼嚴重。”蕭程道,轉而對徐遺,“你先出去,我和他談談。”
剛才聽蕭程的話頭,似乎與這個忠爺早就相識,于是點點頭出門去了。
“忠爺,不如交個朋友。”
“和你交朋友,我有什麼好處?”
“當然是讓這次的事情一筆勾銷。”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沒有來頭。”
“門外那位肯聽你的麼?”
蕭程笑了笑:“他感謝我還來不及。”
“好。”忠爺大手一揮,“取酒來!”
不一會兒,二人面前擺上敞口酒碗,酒從壇子裡倒出。
忠爺舉起酒碗與蕭程互敬後,爽快地喝光了,後者也不遑多讓。
忠爺手下和氣地送蕭程和徐遺出來,走在路上時,徐遺開口:“剛才,多謝你救我。”
“想報答我就答應我一件事。”蕭程停下腳步,“這裡面的人,你就當沒去過廬陵府。”
“好。”
本以為徐遺會刨根問底,蕭程連回答的話都準備好了,問:“就不怕我會做什麼?”
“你有你的道理。”
蕭程嘴角扯出笑,而徐遺看見這幅笑容的時候有些恍惚,自他與眼前人攤牌後,就很少見到了。
趙眄府内,他盯着徐眼角嘴角的淤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趙眄:“盈之,是你跟蹤人還是别人跟蹤你啊。”
徐遺:“藥錢記得結一下。”
趙眄自動忽略,翻看着之前登記的花名冊,對比徐遺帶來的名單,鬧事人裡果然沒有一個在這上面。
“全都對不上。”他道。
“我這有份地圖,都是他們據點。”徐遺從懷裡掏出,遞給趙眄的時候又抽回了,“藥錢。”
“給給給,我給,善良的徐大學士。”
“雙倍。”徐遺伸出手指比了個二。
“給給給!”
趙眄拿着地圖後,對吳内官吩咐:“把這個交給陳梢雲。”
他轉身的時候,徐遺又把手攤開,又是:拿錢吧。
趙眄咬牙切齒:“你這個傷有這麼嚴重嗎!”
“我們的目标是幕後主使,光拿住他們可不夠,這些人冒着被治罪下獄的風險,無非為财。四殿下,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徐遺的笑容總讓趙眄覺得背後發涼:“你是進了趟賊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