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克萊爾失望,蓋茨比和法布裡佐在她死前找來了工作人員,他們看到有乘客受傷,立即在火車内尋找有沒有醫生之類的醫務工作者可以提供幫助。
而且,不幸中的萬幸——就在隔壁的包廂處,竟然還真有一位老先生是開過診所的退役軍醫。而且他手頭上竟然也剛好有基礎的醫療工具。
“他們說有人來了,你有救了!”傑克将手掌不加力道地放在克萊爾肩頭說道。
克萊爾安慰地、虛弱地朝他一笑,“太、好了。”
包廂的門口顯出三個男人的身影,其中一個是乘務人員,他指了指另外兩人中個頭較小的老先生說道,“這位是華生醫生。您能幫幫忙嗎,包廂裡的這位女士受傷得很嚴重。”
“嘶——這位女士,我現在對您采取急救措施。”華生醫生快步走上前來,克萊爾緊張地點了點頭,視線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華生?
隻是這個姓氏,還不足以引起克萊爾的高度關注。
可他剛好還是一位退役軍醫?
這就有些巧合了。
如果他是華生的話,那他身後一同來的那位豈不是?
克萊爾立即望過去,站在包廂門口處的那個男人已經不年輕了,但他的身材仍然高大瘦削,黑色禮帽下面,敏銳而犀利的眼珠掃視着包廂内的一切,像是在搜集犯罪現場的信息一樣。人們一注意到他的那雙鷹一般的眼睛,他那稱得上有魅力的長相就在視野中隐去了。
他注意到克萊爾的視線,幾乎是同步回視了過來,同時嘴角勾起了一個興味十足的笑容。
她真的很難想象,他那接近神的大腦此時已經發現了什麼。
“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他主動說道,“我想你應該認識我,你的眼神告訴了我這一點。”
“是的,克、露絲之前提起過你的語錄。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傑克回想起了他們之前在泰塔尼克号上的一次談話,說道。
克萊爾自己都快要不記得了,經由傑克這麼已提醒才回憶起來。
可那個時候克萊爾并不知道,福爾摩斯在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還好當初他們沒有就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華生已經把工具箱都打開了,他聽到福爾摩斯閑談般的話語,感到有些窩火,“夏洛克,現在是自我介紹的時候嗎?我現在需要幫受傷的女士把鐵架拔出來。”
“我幫她分分心嗎,”夏洛克不以為意地說,并且有些壞心眼地接着說道,“我注意到你的箱子裡沒有麻醉劑哦。”
克萊爾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吧!
沒有麻醉劑直接拔?
“福爾摩斯先生說的是真的嗎?沒有麻醉劑?”克萊爾祈求地望着華生,她多麼希望聽到他嚴詞否定福爾摩斯的判斷,盡管那概率比莫裡亞蒂複活歸來還要低。
“呃……”華生真想罵福爾摩斯了,本來他還想乘她不注意直接拔出來,“對不起,女士。”
克萊爾幾乎是面無血色了。
“你滿意了?”華生回頭瞪了福爾摩斯一眼,他懶散地靠在包廂門框處,對于華生的質問隻是聳了聳肩,看到他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華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這位女士的傷勢。
他轉回腦袋,認真而溫和地對克萊爾說,“相信我,我會盡量輕的。”
“能不能下了火車去找就近的醫院?”不忍心克萊爾受這種苦的傑克,出聲道。
“很不幸,這裡距離最近的鎮也還有十幾英裡,如果耽誤救助時間,這位女士的右手可能不保——”為了不進一步惹華生不高興,福爾摩斯的口吻沉痛而又不幸,卻因為過于用力而顯得有幾分幽默的做作。
“華生醫生,我相信您的水平,”一時的疼痛還是失去右手克萊爾還是拎得清的,她立即判斷道,“我可以忍受的。”然後,她微微旋鈕脖子對傑克說,“能把我的眼睛遮住嗎。”
“好的,醫生拜托你了。”傑克一邊緊張地說,一邊用左手把克萊爾的眼部捂住,同時把另一隻手送到她的唇邊,“要是痛的話就咬我,我不怕疼……”
華生的醫術說不上當代神醫,但也算是經驗豐富,他沒有讓閉上眼睛的克萊爾久等,畢竟多等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他拔鐵架的過程也說得上利落、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