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兩人回到地面,對面正是施加了重重保護措施的摩天輪。
松田陣平戴上墨鏡,心煩意亂地點了一根煙。
但他是一名警察,即使是她救了他,她投擲炸彈這個行為和炸彈犯沒區别。
“當然有區别啊,我可是神明!神明做的事不會有錯喲!”
回到地面後,夜椿立馬撒開了松田陣平的手腕。
“還有,那邊有人在看你欸。”她捂嘴小聲道,眼裡放出八卦的光芒。
松田陣平順着她說的方向望去,離兩人不遠的一輛黑色轎車旁有個穿着職業裝的短發女人似是愣愣望着他們。
“如果你還想抓我的話,九月十四日來筵山麓東京咒術高專吧。”
夜椿扔下這句話時,回溯任務的進度條已達到100%。
說完,她眼前白光一閃,耳畔響起松田陣平已轉正成為信徒的遊戲播報聲,她回到了标記為出生地的教師宿舍。
體力值即将歸零的警報聲仍響個不停。
夜椿正要爬上床,眼前陷入徹底的黑。她被系統強制踢出了遊戲,意識到這點,她發覺自己輸入到遊戲中的神力已消失殆盡。
再睜眼時,她猝不及防地與一片蒼藍色的星夜對視。
“你回來了。”
白發青年笑唇翹起,定定注視她。
夜椿點頭,“你怎麼在這裡?”
她即将站起身時,兩腿發麻,短暫失去知覺軟了下來,導緻她身子直直往前撲去,短瞬間她飛速地擡手正要直接用神力抹除疲乏感,一隻修長冷白的手貼合她的手掌,骨節分明的手指不容拒絕地扣進她的指縫,硬生生制止了她的動作。
在她短暫愣神之際,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倒進一個溫涼而堅硬的懷抱。
五條悟攬住少女單薄的後背,手掌從她的肩滑至脊梁骨,但也隻是克制地攏了攏她的長發。
“小椿……不能多依靠我麼……”
他的聲音很輕,如同海浪侵襲在夜椿耳邊呢喃。她看不見的角度,五條悟翹起的唇角下壓,眼底深處是澎湃暗湧的水潮,正拍打岸邊尖銳的礁石。
男人的肩寬比他少年時期更要有壓迫感,肌肉線條隔着衣料她也能感受到。此時他的手緊緊與夜椿十指相扣,她仿佛被帶着往漩渦沉下。
她的眼睫輕顫,唇瓣張開。
“我一直都有依靠你啊。”她溫吞道。
五條悟怔了。
下一秒,“沒有你我就沒有香噴噴的飯可以吃!”夜椿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來,叉腰笑嘻嘻。“Ok!頭号廚師五條快去做飯!”
五條悟:……
他虛握手心,随即撿起地上放着的透明傘也站起身,定定注視面前的少女,她的眼神不帶絲毫地閃躲,大方地面對他的視線。
五條悟唇角抿了抿,轉而笑道:“傑已經去做飯了,估摸也快了吧。”
“欸?也不知道他的手藝怎麼樣……”夜椿笑容擴大。“五條,你的頭号廚師地位不保哦。”她道。
“無所謂啦。”五條悟笑道。“我可是小椿的唯一呢。”
夜椿神色茫然,“什麼唯一?我什麼時候說過——”
一道溫和的男聲插入兩人的對話,“小椿,悟,吃飯。”
黑發青年微笑着走過來,兩手端着一個大木盤,上面放有四盤菜,他身上還系有粉色的圍裙。
“哇……男媽媽!”夜椿望着夏油傑兩眼放光,立刻打開手機對着他光速來了個十連拍。“嘿嘿嘿嘿……要發财了……”她咧嘴笑着。
五條悟本是好奇湊了過來,看到她不停地拍。“小椿怎麼不拍我?”他笑唇下壓。
“很多女神明都吃傑這種設定啦。”夜椿随口道。
夏油傑無奈地搖搖頭走進和室将木盤放好,然後正要回到剛才那個地方,遠遠就聽到夜椿的驚呼聲。
“手機還我!五條悟!”
夜椿叉腰,茶色的眼睛瞪得圓溜溜。
五條悟低頭傾身,拿着從夜椿手裡搶過來的手機給她展示一張照片,他笑意有些瘆人的甜膩膩,“不行哦,小椿先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有傑的這種畫像呢?是自己畫的嘛?”
他蓦然想起她說過的理想型——溫柔耀眼的人,呵呵,有這個特征的人不就近在眼前?
五條悟此時無比冷靜。
沒了那個所謂的初戀,她眼裡看到的也不是他,而是傑,他的摯友。
管他叫五條,叫摯友就是傑。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他的呢,難道是從學生時代?但不是你親口說的讨厭師生戀嗎?這算什麼?我又算什麼?五條悟心想。
有一瞬間他甚至想不管不顧地質問她,但最終化為了克制的詢問。
“悟。”
黑發青年的聲音飄到他耳畔。五條悟瞳孔顫了一瞬,唇角的甜笑擴大幾分,他揚了揚手機,“傑,快看,是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