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七海建人比灰原雄更早，更多的意識到了一件事——幾天前，他忽然開始做夢，夢裡是他還在讀書的時候。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闖入他的夢裡，成為他的後輩，他的“學弟”亦或是學妹。每天發生的幾十場甚至幾百場故事也都大同小異。

起初他有想過自己或許是受到了什麼咒術影響，又或者是灰原在給他托夢，當然更有可能的是直到如今他仍然沒有放下對方的死去，于是這份沉重的心情反映在了夢裡——

就是他不太理解為何他夢裡夢到的，拯救灰原的工具人學妹學弟們的性格為何能如此迥異，要知道他本人的性格和玩家們基本能評價出一句南轅北轍。

也是在連續性做夢的第二天，他咨詢了相關人士，但檢測過後，對方沒有在自己的身上發現咒術遺留的痕迹，一切仿佛隻是他憂思過慮。

于是在邊做夢邊忘記的循環裡，七海逐漸的在某種力量的控制下忘記了這件事。

直到那天晚上，他夢見了風見雪。

那一瞬間從她口中說出的話讓夢裡的他激烈的動搖了，而這份動搖又從他的心裡傳達到了夢境。

于是夢裡向來社畜打工一般雖然認真但絕不做多餘的事的七海建人沖動的同風見雪有了交流。

然後在夢裡，他第一次的聽說了【翡翠高等咒術專門學校】以及【朝霧螢】。

緊接着，像是恐怖故事裡的情節一樣的事發生了。

那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樣慣例的出門的時候，早已死去多年的灰原雄在門外等他。像是幾年前對方還活着的時候一樣，他熱情洋溢的同他打招呼，說“早”。

七海建人信任自己的記憶，但他詢問過很多人，他們都不記得灰原雄曾經死去過，但問及【疾風】、【風見雪】、【朝霧螢】，卻又沒有得到任何的肯定。

隻有提起翡翠高校的時候，他們才猶豫的說，“好像是有聽過。”

一個人的好像可能是“錯覺”。

但如果所有人的回答都是“好像聽過”呢？

七海建人意識到了一切的關鍵。

是這所學校。

從那天開始，他仍然持續着慣例的做夢，隻是他對夢境的操縱性更弱了。這時的夢裡他更像是一個觀衆。

而他也沒有停下過私底下的打聽。

直到昨天晚上，他終于抵達了這所學校。

雖然好像是在夢裡，并且在夢境中，以副本為時間線截止點，他根本不記得了後來發生的事，但他也算是觸碰到了這個秘密的一角。

對了，還有他承諾了的事。

“校長，”他給夜蛾當事人撥通了電話，“有人托我聯系你，對方是一名學校的校長，同時也和你一樣非常擅長咒骸。”

夜蛾正道的咒骸制作技術來源于情感與靈魂。

“我看到了大約五百個以上的，能夠獨立思考與運行的咒骸。我同其中的一部分進行了交流，他們似乎對他們的創作者并無任何特殊的情感。就算有愛，也仿佛是對玩偶，對偶像的那種非直接感情式的狂熱。”

和熊貓對夜蛾正道的那種恍若父子的愛完全不同。

“另外他們的能力學習似乎是制式的，”這方面體現在了提前發給七海的課表裡，“我詢問了與我交流度比較高的咒骸（指疾風），他表示他們隻需要進行一定的曆練，就必然能夠得到能力的提升（指升級以後就能直接花資源進行技能學習和新咒骸覺醒）。”

這是夜蛾正道所未曾去做的，獨立咒骸批量制作的可能性。

但現在它們成了現實。

“對方想要做什麼？成立軍隊，推翻咒術界高層嗎？”夜蛾在電話那頭還有心情開玩笑，“還是說想聯系我付一個版權費。畢竟從時間而言咒骸制作這門技術肯定是我先。”

“不。事實上，她是對您校長的身份在發出邀請——她，他們想要參與接下來的各校聯合組織的京都姐妹校内交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