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咔嗒」
将宿舍的門扉落鎖。
齊木楠雄轉身望向小鳥遊,「宿舍的隔音不錯,可以正常說話了。」
“呼……”
緊張了一路的小鳥遊終于放松的吐出了一口氣。
——而且,宿舍裡最大的好處就是遮光嚴實的窗簾。
隻要扯上,白晝和深夜不分。
「……在這樣的宿舍中不定鬧鐘的話,很可能一覺睡到午後,但隻要扯上窗簾,午休也可以睡的死沉。」
可以說是好處與壞處兼有。
而到了現在這種極端的環境,它的好處就很突出了。
「呀嘞呀嘞」
齊木楠雄可以肆無忌憚的将宿舍的燈打開,也不擔心會不會吸引到喪屍。
乍然的光暈讓小鳥遊眯起了眸子。
「啊,抱歉。」
是他的不謹慎,竟然沒有提醒小鳥遊。
——在深夜與濃霧中随他走了一路的小鳥遊早就習慣了黯淡,驟然的光暈刺的她眸子生疼。
鴉羽一樣纖長濃密的眼睫被打濕了。
“沒事。”
小鳥遊搖搖頭。
她先斂着眸子,等透過眼皮的光暈感覺不是那麼刺目了,就緩慢的睜開。
“哇……”
第一次看到的齊木君的宿舍讓小鳥遊感歎,“好空蕩……”
——因為是周一時才入住,齊木楠雄的宿舍空蕩的就好似樣闆,桌子上沒有任何個性的物件,隻有床看起來很柔軟。
「不過洗漱用品是齊全的,還有些沒有拆開的備用品……」
不用問。
沒有拆開的備用品是齊木楠雄臨時「等價交換」來給小鳥遊使用的。
「可以趁着還沒有斷水斷電進行沐浴。」
作為晚餐吃的拉面的氣味很執拗的黏在制服和頭發上,齊木楠雄等小鳥遊洗完了也要将自己刷新。
“哦!”
小鳥遊支棱了一下。
但是:“換洗的衣服……”
「我這裡有替換的睡衣,拆封後才洗過還沒有穿。」
“還有……”
小鳥遊扭扭捏捏的。
「啊。」
齊木楠雄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由于和小鳥遊待的太習慣了,有一種超越了性别的純粹而真摯的友情,讓齊木楠雄忽視了小鳥遊是女孩子。
——而且盡管失憶了,但齊木楠雄感到他的情緒有點寡淡。
明明作為galgame的主人公,卻并不可以對任何支線共情,正常人的喜悅(隻有在品嘗咖啡布丁的時候),悲傷(隻有在失去咖啡布丁的術後),憤怒(隻有咖啡布丁和小鳥遊被霍霍的時候),疼痛(無)也灰常淡漠。
甚至于将人同天台上丢下去,望着對方痛哭流涕的臉也沒有任何動搖。
「作為人類有點欠缺。」
齊木楠雄評價着自己,「不過将小鳥遊作為女孩子的這件事忽視了還是有點誇張。」
「粗神經。」
「……别擔心,小鳥遊。」
為了彌補這一點,齊木楠雄給出對策,「我這裡有烘幹機。」
從櫃子中将「等價交換」的烘幹機摸出來,「隻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完成烘幹。」
“……好的。”
小鳥遊眨巴眨巴眸子。
盡管她似乎松了一口氣,但望着烘幹機的眼神有點深邃。
「……有什麼奇怪的嘛?」
“不。”
小鳥遊隻是,“感覺沒有齊木君做不到的事情。”
「……怎麼會。」
齊木楠雄也知曉在樣闆房一樣的宿舍中接二連三的摸出洗漱用品,替換衣物,甚至是烘幹機的這件事很詭異。
但總不可以讓小鳥遊不穿着就出來。
他看着小鳥遊抱着替換衣物進去,又抱着烘幹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