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莎莎」
小鳥遊慢悠悠的換着衣服。
她獨自在房間中呢喃着:“我相信齊木君,而且我和齊木君交往了,這種,這種事情也是會發生的罷——”
「……」
齊木楠雄連「呀嘞呀嘞」也說不出來了。
由于和小鳥遊共感,齊木楠雄現在的感覺很微妙。
小鳥遊害羞但故作沉穩,體貼着齊木楠雄的心情就好似一團溫暖的水一樣包裹着他。
齊木楠雄分不清是心跳聲屬于自己,還是屬于小鳥遊。
「嗒嗒。」
等小鳥遊換好衣服,洗漱,抹上瓶瓶水水變成一隻香噴噴的小小鳥的時候。
門扉被誰敲響了。
「請問,這裡是魔法少女代号37540的小鳥遊桜嘛?你的特殊情況已被受理,推薦解決方案在信封中……」
「咔嗒」
一件信封從門扉上的信封口落進來。
小鳥遊推開門的時候,外間空蕩蕩,對方已經離開了。
“看來隻可以打開這封信。”
「嗯。」
小鳥遊坐到沙發上。
這封信就和小孩子們憧憬的魔法師的信封一樣,很古樸,用落日色的火漆縫好,印着荊棘與薔薇的栅欄。
小鳥遊挑開信封。
信封用相當端正優雅的文字寫着讓小鳥遊難以置信的話——
「針對夢潮導緻的夢中迷失現象,已知夢境是不同的緯度,警告在迷失者回到屬于自己的夢境之前,被寄宿者不可以做夢……」
「……為了讓被寄宿者與迷失者的夢境高度重合,推薦在物理上制造共感的重合度,模糊夢境的區别和邊界線。」
「方案措施:已知被寄宿者與迷失者之間存在戀愛關系,推薦極近距離親密行為。」
“!”
小鳥遊啪嗒将信合起來了。
她害羞到崩潰的情緒,齊木楠雄這邊也可以感受到。
齊木楠雄呐呐的,幾次沒說出話。
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吐訴:「……這是正規的企業會提供的方案嘛?」
明明從信的形制,字體,甚至于用語都很正經。
——為什麼訴說的核心内容是這種荒唐的?
小鳥遊的指尖捏着信封,有點扭曲褶皺了。
齊木楠雄連忙安慰:「别擔心小鳥遊,肯定還有别的方法。」
「哪裡可以用這樣寡廉恥的方案呢?」
「如若知曉本部的位置,絕對要進行投訴!」
2.
先将投訴放下。
盡管是荒唐的方案措施,但前邊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
想了想,齊木楠雄說:「小鳥遊,先從我家将我轉移過來罷?」
也需要看看丢失了靈魂的齊木楠雄現在說什麼狀态。
“好的。”
小鳥遊第一次做這種法外狂徒的事情。
她悄悄的給齊木宅施加了遺忘魔法,效果是暫時遺忘某個人的存在(魔法少女抹除核心人士的必要魔法)。
不過遺忘魔法對魔法少女無效。
「啊,所以性質類似的banana7的效果在小鳥遊身上被削弱了嘛。」
齊木楠雄終于知曉自己無往不利的banana7失敗在了哪裡。
他們,其實隻是小鳥遊獨自行動。
從窗戶進入了齊木楠雄的卧室,站在沉睡的齊木楠雄的床前。
齊木楠雄睡的很沉。
他平躺的姿勢好似在躺闆闆。
小鳥遊突然笑了:“齊木君,你睡得好平整哦。”
「有嘛?」
齊木楠雄瞧了下。
還真是平整,不僅平整還對稱,「……先帶走罷。」
齊木楠雄并不擔心小鳥遊這樣纖細小巧的女孩子不可以将一隻沉睡狀态的男子高中生搬走。
畢竟,小鳥遊可是魔法少女。
與毀滅世界的噩夢抗衡的高魔戰力,小鳥遊略微施加輕飄飄魔法就讓齊木楠雄浮了起來。
小鳥遊将齊木楠雄從窗戶口運送出去。
她心跳劇烈,整個人微微發顫。
看起來是很不适合做法外狂徒的乖巧孩子了。
“……”
将沉睡的齊木楠雄擺在床上。
小鳥遊檢查了一下。
齊木君好似陷入了世界上最深邃最沉頓的夢境,捏着他的臉頰,挑開眼皮,都不可以将他喚醒過來。
“怎麼辦……”
小鳥遊擔心着。
「呀嘞呀嘞。」
齊木楠雄也在苦惱着,「不過至少有一點好消息。」
“嗯?”
「我現在已經從小鳥遊的共感裡擺脫了,現在可以模模糊糊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狀态。」
比方說陷入了柔軟的小鳥遊的床裡,比方說被小鳥遊的氣味親昵包裹。
“這樣嘛?”
小鳥遊又捏了捏齊木楠雄的臉頰。
「……是的,你捏了三下。」
小鳥遊默默的收回了手。
——不過感知狀态從小鳥遊的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大概是因為物理狀态距離比較近),也就意味着齊木楠雄看不到了。
他現在感受到的,分别是自己身體的狀态,以及小鳥遊的情緒。
而且,由于齊木楠雄現在還處于小鳥遊的身體内,哪怕他強烈的想要醒來,也隻是喚醒了相當于外置終端的存在。
也就是可控的齊木楠雄人偶。
而且這個人偶距離小鳥遊遠了還會掉線。
「仍舊處于精神和□□分隔的狀态。」
齊木楠雄對小鳥遊說明着現狀。
“……”
齊木楠雄什麼也看不到。
他感受到小鳥遊的情緒有一點點糾結,「小鳥遊?」
“……齊木君。”
自從感知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傾聽小鳥遊的話的距離和方向都變了。
“唔,我并不是不願意和齊木君那樣做。”
「……?」
齊木楠雄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從小鳥遊的心聲,和齊木楠雄共感到的心情,小鳥遊的的确确這麼想着。
「也就是說……?」
“還是采取建議的方案措施罷。”
小鳥遊嗡嗡的嘟囔着,“齊木君因為救我遇到了這種事,而且我們是戀人。”
“齊木君或許不知曉,但齊木君的身體現在摸起來好冷。”
“繼續這樣下去,肯定會出問題的。”
——在夢境中迷失了的人的身體,盡管看着隻是正常的沉睡,但身體會慢慢的變冷。
這種病症,小鳥遊擔任魔法少女的時候瞥見過類似的。
不過和齊木君不一樣,那些靈魂被噩夢帶走了。
魔法少女讨伐了噩夢,被放出來的靈魂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而持續的低溫就相當于時限。
魔法少女不分晝夜,分過來任務就緊趕慢趕着去執行也是因為,這種狀态如若長時間維持的話,身體會崩壞,靈魂也就回不去了。
“如若繼續等下去的話,齊木君的身體就壞掉了。”
齊木楠雄感受着小鳥遊的手心的溫度。
她慢慢的往下撫摸。
“我來救齊木君!”
說出這句話,明明那樣的害羞,但小鳥遊滿心隻在乎着齊木楠雄。
3.
「……那就拜托小鳥遊了。」
因為齊木楠雄沉睡着,他什麼也做不到。
“好的!”
小鳥遊似乎嘗試着用堅定的态度讓自己很可靠。
沉睡的齊木楠雄,但他清醒的精神可以感受到,睡衣被脫下,小鳥遊慢慢的坐上來。
她持續的害羞的情緒,身體上微微的顫栗與搖晃。
「小鳥遊在做什麼呢?」
齊木楠雄悄悄想着。
「小鳥遊穿着柔軟的襯衣和吊帶連衣裙,大概到膝蓋的長度,小鳥遊似乎認為裙子沒有必要脫下來,于是隻是将絲襪踩下來丢在了一邊。」
齊木楠雄可以感受到裙擺放下來了。
在裙擺一下赤裸的小鳥遊。
坐在他的身上的話,從外邊看約莫沒有什麼特别的,隻有相互接觸微微升溫的皮膚感受到這樣過分親近的黏膩。
小鳥遊猶豫的給齊木楠雄往下扯。
感謝小鳥遊終于沒有缺席的生理健康課程,否則齊木楠雄隻可以一步步指導她如何做了。
盡管這樣也有這樣的好處。
但小鳥遊好難在齊木楠雄的沉默寂靜中逐漸找到自己的節奏。
齊木楠雄如若一句話一句話的指導,小鳥遊害羞的做不下去了要怎麼辦?
「呀嘞呀嘞,唔。」
齊木楠雄被小鳥遊親了下。
在他們交往後,齊木楠雄和小鳥遊也悄悄的在教學樓的角落,天台,或者别的什麼地方親過。
哪怕隻是淺薄的吻,小鳥遊的臉頰也會倏地染上紅暈。
現在,小鳥遊也暈紅着臉在親他嘛?
「……」
齊木楠雄亂七八糟的想着。
他想着小鳥遊的手,明明看起來很纖細但牽起來,捏着很柔軟。
而且很漂亮。
或許小鳥遊這樣心靈手巧的女孩子的手就是很漂亮的。
齊木楠雄的座位在小鳥遊的後邊,他總是可以瞥見小鳥遊被窗外的陽光吸引過去時,璀璨的氤氲着溫暖的笑意。
小鳥遊的心聲,小鳥遊的情緒。
一切的一切都讓齊木楠雄的心逐漸往下陷。
最後在小鳥遊将齊木楠雄找出去,真摯純粹的對齊木楠雄說出盆友宣言,還以那種星空一樣pikapika的眸子望着他。
齊木楠雄第一反應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