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榆是真的有點慌了,對方眼裡直白的欲望讓他無處可逃。不得不說,面前的男人确實長在他的審美點上。他打量着對方的一切,容貌、身材、膚色。他承認,這人确實很有資本,甚至連身上的肌肉都是那麼恰到好處。
“怎麼樣?還滿意你看到的嗎?”秦桑嘴角的笑帶着邪氣,在這種暧昧氛圍的烘托下,他随便一個動作,甚至一個表情,都散發着緻命的荷爾蒙。謝懷榆咬牙,真是性感的要死。
耳垂上的不安分讓他忍不住一陣輕顫,謝懷榆感受到自己的變化,幹脆順從自己的内心,伸出白皙的手臂繞上了對方的脖頸。嘴上卻依舊不願認輸,“就怕是中看不中用。”
秦桑神色一暗,直接把人壓在沙發上就吻了上去。謝懷榆輕哼一聲,這次的吻不像剛才在巷子裡時的淺嘗辄止。
“張嘴。”
低沉的聲音讓謝懷榆不由自主的服從。
對方的舌頭長驅直入,撬開他的貝齒鑽了進來,肆意妄為的奪取着他的呼吸。房間裡充滿了濕潤交/纏的聲音,謝懷榆的大腦逐漸被侵蝕。白皙的皮膚泛起粉色,雙眼也浮上水霧變得迷離。
一吻結束,秦桑看着身下失神喘/息的人。勾人的表情讓他差點爆炸,渾身的氣血直沖大腦,他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謝懷榆半天等不到他的下一步動作,茫然的問:“怎麼了?”
“别動。”秦桑抱着他聲音低啞的吼道。
“你是不是不行?”秦桑看着對方狡黠的目光,沉默片刻後,一巴掌打在他肉最多的地方。
“我就算再流/氓,該有的道德還是有的。今天就算了,等你身體恢複了再說。”
謝懷榆漲紅了臉,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樣打他!他眼珠一轉,滿臉無辜的松開一隻手,放下輕輕按了按。“可是從剛才開始,這裡就不太聽你的話了。”
秦桑一僵,果然野貓難馴,簡直要人命。他摟着謝懷榆的腰把人往前一帶。咬牙切齒的說:“再拱火,後果自負。”
謝懷榆感受到對方的火熱,驚到的同時還暗罵一句他不是人,嘴上卻還死要面子。
“誰怕誰,要上就上。”
秦桑一雙鳳眼直直盯着他,他能看到對方眼裡濃烈到快要溢出的欲/望。謝懷榆有種即将被他吞食入腹的感覺,身體緊張到顫抖,大腦卻異常興奮。他主動擡起下巴湊近面前性感的男人,對方卻突然别開了臉迅速起身。
“你去房間睡。”說完徑自走進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裡面就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
謝懷榆聽的面紅耳赤,忍着自己那點兒反應,趕緊跑進了屋。
身體還殘留着前一秒的感覺,他關上門,避免被外面的聲音影響。
謝懷榆閉着眼靠在門上冷靜了片刻,深吸一口氣,這才睜眼打量着整個房間。
房間裡的家具也很簡單,一個衣櫃,一張床,還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放滿了書籍,謝懷榆細細看去,種類繁雜,各行各業都有涉及。再看書背上的痕迹,這些書應該是早就被通讀過了。
沒想到他還挺好學,謝懷榆低頭輕笑。他随手拿起一本書翻開封面,就看到内頁遒勁有力的字迹,筆鋒走勢行雲流水,和本人一樣透着股桀骜不馴。
秦桑。
折騰了一晚上,總算是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他輕笑一聲,把書放回原位,然後躺上了床。
被褥都帶着洗衣液的清香,和外面男人的味道一樣。雖然認識不久,看着也不怎麼靠譜,卻讓他感到無比安心。謝懷榆蒙着被子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找到了寄托。
他消失的這幾天,紀知遠一定急壞了。隻能等明天去了學校,再聯系他了……
他翻身調整了下睡姿,或許是這裡的味道太過讓人安心,謝懷榆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呼吸逐漸變得平緩。
片刻後,原本躺在沙發上的秦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他走到床前慢慢俯身,睡着的謝懷榆看上去脆弱又易碎。他眉頭輕颦,雙手緊握,把自己蜷縮成一小團。
秦桑盯了半晌,伸手輕輕撫平了他的眉頭。他沒有騙謝懷榆,一開始他是不打算管這個閑事的。春風巷魚龍混雜,少不了混入幾個亡命之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是什麼聖人,從小學會的生存之道就是如此。沒人比他更清楚什麼是甯惹君子勿惹小人。
這樣打算的他,卻在看到懷裡人那半張臉時改變了主意。見色起意是沒錯,但時間卻不隻是今天。
他是見過謝懷榆的。就在A大的林蔭道。
那時謝懷榆應該是剛入學,靠在一輛敞篷跑車邊等人,或許是等的久了,滿臉寫滿了不耐煩。幾分鐘後,他等的人來了。對方是個英俊的青年,周身的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豪門,身份非同一般。這樣的人,卻願意放下面子,低聲下氣的去哄謝懷榆。
秦桑覺得有趣,就多看了幾眼。沒想到就是這幾眼,那個恣意明媚的少年就這樣悄悄在他心底留下了痕迹。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見過謝懷榆,隻是每每經過林蔭道,總會下意識的走進去看看,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麼。
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卻在心裡無數次描摹着他的容顔。隻是沒想到再見時,是在他如此狼狽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