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收拾好後,謝懷榆已經被秦桑哄出了卧室,窩在沙發上看“柯南”。
“懷榆?”陸方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謝懷榆不理他甚至把蜷縮着的腿伸平了。
陸方有種頭大的感覺。他從小就沒接觸過小孩子,現在的謝懷榆在他眼裡就是個鬧别扭的孩子,他就像個新手家長一樣拿對方沒有辦法。
陸方在旁邊沙發上坐下,組織着措辭。“其實,我昨天是回别墅了。小雪留了點東西在那,我去拿回來。”
聽到謝千雪,謝懷榆立刻起身:“什麼東西?”
陸方伸出手,好多枚胸針靜靜地躺在他手裡。每一枚都是謝千雪純手工雕刻,是不同的謝懷榆。從嬰兒時期到幼兒園時期,一共五枚。
這些是陸方今早在櫃子裡的另一個盒子中發現的,每年謝千雪都會親手把自己寶貝兒子的模樣畫下來,然後再刻制成胸針。胸針非常精巧,打磨的很光滑,看得出來每一處都帶着滿滿的愛意。
謝懷榆看着那些胸針喉嚨發緊,一滴淚砸在其中一枚上面。謝懷榆哽咽着笑道:“那麼多可愛的樣子不用,非要選我的醜照,真過分。”
陸方溫柔的看着他,“不醜,這是你媽媽最喜歡的你的樣子。在她心裡,你就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寶寶。”
謝懷榆擦了擦眼淚瞪了他一眼:“還要你說?”
陸方看着他炸毛的樣子,就仿佛回到了以前謝千雪還在的日子。每次被惹惱了也是這樣不跟他說話,但又被他逗得不得不理他。不得不說謝懷榆和謝千雪确實很像,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格。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陸方問道。
謝懷榆躺在那裡懶散的回答:“李素麗應該是覺得自己活不久了,寄了個U盤過來,裡面應該是一些馮騰的犯罪證據,但是馮騰本人沒有出現在視頻裡。不過現在餘弛已經帶人在查了查到他隻是早晚的事,還有,張永死了,就是當初故意制造車禍的那個人。”
陸方抿了抿嘴,神色暗了下來。“那真是,便宜他了。”
“他當初應該是受到了馮騰的威脅,我猜應該是馮騰扣了他的家人。但即使如此,他做下的事還是讓人無法寬恕。”謝懷榆說的平靜,但緊握的拳頭還是洩露了他内心的真實情緒。
“懷瑜……”陸方欲言又止。“我知道你對過去很難釋懷,但人總要向前看。”
“我知道。”如果放在不久之前,他或許不會這麼平靜的接受張永死了的事實。但現在不一樣了……
謝懷榆看了眼廚房裡忙碌的男人的身影。自從認識秦桑後,他連一日三餐都變得規律起來。不會再有一頓沒一頓的吃,也不會再一個人坐在巨大的餐廳裡用餐。秦桑給他帶來了人間的煙火,因為有了溫暖自己的人,他的内心才逐漸變得強大。
陸方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秦桑高大的身形看上去沉穩又可靠。他笑了笑:“秦桑确實是個不錯的人。”
謝懷榆立刻驕傲起來,仿佛陸方誇的是他一樣。“當然!我的運氣一向很差,唯一一次交好運就是撿到了他。”
陸方揶揄道:“撿到了他?明明是人家撿到了你。”
“舅舅,你怎麼能滅自己人的威風長他人志氣呢?”謝懷榆又不滿了。
“……行吧,你撿到了他。”
謝懷榆擡起下巴,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陸方左手的無名指。他記得之前那裡是沒有戒指的,那枚戒指的造型簡潔大方但又不失精緻,風格讓他感覺格外的熟悉。
“吃飯了。”秦桑的聲音打斷了謝懷榆的思路,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謝懷榆一下從沙發上竄起來。
“什麼好吃的?有沒有酥肉?”
陸方眯起眼睛摸了摸那枚戒指,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跟謝懷榆開口,幹脆就随緣吧。如果有一天謝懷榆發現了這個秘密,他也會毫不避諱的承認。
秦桑最近為了謝懷榆的事一直很忙,之前接的工作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隻能靠着熬夜加班來完成。陸方也有一堆會在等着他,包括一些項目的跟進。總之謝懷榆一下成了家裡最閑的。
謝懷榆坐在上發上,扒着沙發靠背冒出個腦袋左看看右看看。書房和陸方的門一直沒有打開。
“好無聊啊……”謝懷榆癱在沙發上。拿着手機翻了翻通訊錄,視線落在紀知遠的名字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秦桑聽到動靜擡起頭,就見一個小腦袋從門縫裡塞了進來。
謝懷榆睜着一雙大眼睛格外無辜的看着他:“我可以出去玩嗎?”
秦桑一聽挑了挑眉:“和誰?去哪?”
“我……紀知遠?酒吧?”
“不可以。”
“哦。”
謝懷榆乖乖把門關上,他就知道秦桑不會同意。他又坐回沙發,好久都沒有出去玩了。上一次和紀知遠他們出去好像還是被綁架前……
過了一會兒,秦桑從書房出來,從沙發後面探頭親了他一口道:“走吧。”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