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榆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順着眼角流了下來,他急忙伸手去擦。卻被秦桑一把握住了手。
秦桑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痕,“小榆,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謝懷榆突然覺得自己矯情,可又控制不住。小時候大家都去遊樂場玩,隻有謝懷榆從未去過。葉士誠從小和他不親,小孩子敏感,那時的謝懷榆不明白原因,卻也知道他的爸爸和别人的爸爸不一樣。
謝千雪忙着工作,雖然在盡力照顧他,但難免有所疏漏。在他印象裡,唯一一次出門遊玩就是陸方來的那次。三人一起去露營,謝千雪看起來比他還像個孩子。
秦桑給他創造的一切都太美好了,讓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他不敢想象失去秦桑的那一天,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明明在這之前都是一個人生活,現在卻變得這麼脆弱,謝懷榆對自己有些洩氣。
“我這樣是不是很煩人?”
秦桑伸出手狠狠彈了一下謝懷榆的額頭,“不許再說這種話。”
謝懷榆委屈巴巴,“你果然嫌我煩了。”
秦桑拿他沒轍,捏住他兩邊的臉頰肉使勁扯了扯。
“啊!泥幹森莫!”謝懷榆瞪着水潤的大眼睛看着秦桑。
秦桑直接把他拉到自己腿上趴好,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讓你不聽話!”
謝懷榆:“???!!!秦桑!”
他憋紅了一張小臉,惱羞成怒的撲騰了兩下。“快放開我!”
“不放。”秦桑淡定道:“知道錯哪了嗎?”
謝懷榆:“……”
“啪!”的一聲,又一巴掌落下來。
“好好想想,想不到今天就不起來。”
謝懷榆腦袋有些空白,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因為從小到大都沒人這樣收拾過他。小時候聽紀知遠抱怨的時候,他還偷偷羨慕過對方有人管教。
現在真的輪到自己,他才知道當初紀知遠為什麼要抱怨。因為這實在是……讓人有些丢臉。
最終,謝懷榆還是埋着頭悶悶的說道:“知道錯了……”
“錯哪了?”
“就……不該質疑你?”
“還有呢?”
“……想太多?”
“還有呢?”
“……秦桑你夠了!”
“啪!”又一巴掌。
謝懷榆真是被打的沒了脾氣,徹底擺爛的趴在他腿上。“想不出來了。”
秦桑把他翻了個面,捧着他的臉往中間一擠:“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已經被你吃得死死的了,知道嗎?”
謝懷榆看着他認真的神色,害羞突如其來。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指尖和臉頰上秦桑的手觸碰到一起。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别說了。”
秦桑看他恢複了精神,這才放過他。
“我去做飯,餘弛剛剛發了消息,約我們出去坐坐。”
謝懷榆把臉埋在抱枕裡,悶聲應道:“嗯,我要吃生煎。”
“好。”
兩人這一鬧,上午的時間過了大半,早飯硬是吃成了午飯。以至于雖然和餘弛他們約在飯店,但謝懷榆沒有一絲食欲。
看着對面餓死鬼投胎的二人,謝懷榆無語道:“這才一天沒見,怎麼感覺你餓了一年?”
餘弛吃的頭也不擡,“一會兒說。”
謝懷榆再看他身邊的人,就更稀奇了,正是好久沒見的雲霆。
“所以你怎麼也跟着來了?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雲霆比餘弛斯文的多,他飯量不大,這會兒已經差不多了。于是放下碗扯了張紙擦擦嘴,“說來話長。”
謝懷榆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緊盯着他:“那就長話短說。”
雲霆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之好歎了口氣:“好吧,是我先聯系餘弛的……”
其實餘弛在他們警校是非常出名的人物,連續四年成績都是第一,年年都拿獎學金。畢業後也是直接靠近了市局,又在短短幾年成為了刑偵大隊的隊長。
這些經曆對警校的學生來說,無一不是傳奇般的存在。
所以在雲霆心裡,餘弛其實是隔着山海一般的人物。那天拿到他的聯系方式也在雲霆的意料之外,他原本隻是閑得無聊,想過去套個近乎。沒想到居然迎來了意外之喜。
那天他和同學出去吃飯,和隔壁桌的人發生了沖突。對方不依不饒,情急之下雲霆突然想到了餘弛,覺得這是個機會,于是就撥通了餘弛的電話。
趕來的餘弛有些無語的處理了那些無理取鬧的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