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值:100%】
【愛意值:100%】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将在一個小時後進行跳轉,請宿主做好準備。】
腦海中的系統用機械音播報着恭喜。
懷安的身體不能動彈,南澈奪走了他的刀,掐住了他的脖頸,被陰暗全然吞噬的血眸注視着他,南澈的牙齒作響,他咬住懷安的臉頰。
他真的很想一口一口嚼爛懷安的皮肉,将這個人吞入自己的腹中,再用水泥将自己全身的每一個洞孔封死。
他們永遠在一起!他們永遠在一起!
懷安的臉皺成一團,他默默承受鮮血淋漓的疼意。
他沒想真的自殺,否則南澈奪不走他的刀,他隻是為了逼南澈,得到南澈所有的愛與恨。
對不起南澈,對不起,你恨我吧。
懷安的唇瓣張張合合,他不知道,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臉上彌漫着灰敗之意。
南澈心中一緊,他捧起懷安的臉,目眦欲裂,“懷安,你不能這樣放棄我!否則...”
否則他又能如何呢?
他沒有任何可以将懷安留下的籌碼,懷安厭惡他憎恨他,這樣惜命的一個人以死為代價也要從他身邊逃離。
可見,實在是厭煩他厭煩到了極緻。
可懷安為何會死?
匕首沒有傷及懷安,他掐着懷安的手沒有收緊。
懷安的生命像是眨眼間被吸食殆盡,南澈理不出思緒,他隻能徒勞的抱住懷安。
懷安的眸光有些渙散,他能看得見南澈,南澈的眼淚砸在他身上,将懷安的皮肉燒出一個一個窟窿。
他費力的向南澈解釋他不會死,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交易,求南澈好好生活。
可惜,南澈一個字都聽不見了。
突然,南澈看向腳邊的刀,他抓起來,毫不猶豫的往心髒裡面捅。
懷安怔怔看着,他分出力氣想要去搶刀,可他根本動彈不得。
南澈!你在做什麼!停下!快停下!我求你!
懷安無聲咆哮,好多好多的眼淚将他淹沒,痛,好、痛,人為什麼在承受這樣的劇痛之後還可以存活呢?
這和身處煉獄有什麼區别?
系統冷靜解釋,【他不會輕易死亡,他需要飽嘗生老病死之後,才能慢慢走向毀滅。】
‘這樣的餘生,他要怎麼過呢?’
懷安喃喃,他死氣沉沉。
-
菩提樹下白雪團子求情,“這樣已經夠了吧?”
“繼續。”
白雪團子哭喪成一團,它的聲音再度合成為沒有感情的機械,殘忍傳達。
【他會病痛纏生,容顔老去,百歲而亡。】
那名病弱的青年在聽到後,果然變得更加痛苦。
白雪團子不解,分明接受考驗的人是南白尊者,為何無憂佛子要遭這一罪,簡直像是惡意報複。
像是知他心中所想,樹下坐的人一改慵懶,他掐住白雪團子,無所謂的笑,“本尊就是在惡意報複,一個小菩提精拐走了本尊最得意的弟子,自然得吃一些苦頭。”
“不該有的妄念本尊會替他們拔得幹幹淨淨。”
“所以你最好不要生出什麼解救舊主的歪心思。”
白雪團子聞言,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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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血色從南澈心髒的位置滴落,血液濡濕懷安的唇瓣,他再次墜入灌滿玻璃渣的深海。
掙紮和苦痛都成為鮮血淋漓傷口上結晶的鹽巴。
懷安不會原諒自己了。
驟然,他所有的意識變得空白。
混沌的黑暗将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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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澈這幾日上朝的時間比平日裡晚了一些,朝堂之上聽大臣争論,眸子并不聚焦。
更讓章程感到奇怪的是,南澈曾召見禮部的人,而後有人去了醉春殿。
今日早朝之前,章程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龍椅,壓低聲音和身側像死了老婆一樣的人交談,“林木,皇上會不會太奇怪,他尋禮部做什麼?禮部主婚娶殡喪,懷安跟這...”
章程想到什麼,他止住話語,神色變得很詭異。
待南澈坐到龍椅上,林木突然出列,他跪得筆直,視線看着金銮殿高高的長階。
“啟禀皇上,碎圖亂我南懷疆土安甯,臣自請駐守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