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林若水反應過來她要走,急匆匆起身。
“找溫飛靜。”
林若水下意識道:“不行!”
沈迎畫頓了下,掃她一眼,冷笑:“你是誰啊?管得着我去找誰嗎?”
林若水後知後覺她生氣了,張了張嘴又閉上,一時不敢再說話。
她不敢攔沈迎畫,但是又對溫飛靜的存在恨得牙癢癢,便默不作聲地跟着上車。
司機将車停在小鶴園側門,上車時,沈迎畫靜靜看她一眼。
林若水展開手臂攔住她,動作很強硬,但是語氣弱弱道:“小河,我要跟你去。”
“我……我害怕你哪裡不舒服,畢竟是我造成的,我要負責任。”
沈迎畫看起來不是很想搭理她,看了她一眼就移開目光,似乎是默許了。
于是林若水飛快上車,給自己系上安全帶,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害怕沈迎畫讓她滾下去。
沈迎畫壓根沒看她,靠在椅背上,神色有些困倦,掩唇打了個哈欠。
兩人幾乎一夜沒睡,隻有清晨的時候淺睡了一小會兒。
林若水看得有些心疼,心裡暗自唾棄自己,怎麼這麼沒定力,不知道節制,好色之徒,應該拉到寺廟裡關起來靜靜心。
自己每天遊手好閑,但是小河還要工作啊。她在心裡将自己臭罵一頓。
沈迎畫蹙眉,不太舒服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手指按了按腰。
林若水很有眼色地伸手幫她揉腰,力道輕柔。
手按在後腰處,觸感很柔軟。
按着按着,思緒開始不受控制地亂飛,她一下想起來,昨天晚上,小河坐在她膝上,摟着她的脖子,脖頸輕昂,喉間溢出幾聲婉轉輕吟……
她立刻觸電似的收回手。
沈迎畫原先在閉目養神,緩緩睜眼看她。
林若水臉色通紅:“沒事沒事。”
她強裝鎮定:“你再睡會兒吧,還有十幾分鐘呢。”
沈迎畫擡手看了眼手表,調整姿勢坐直,看起來舒服一些了,臉色也有所緩和,對她也溫柔許多:“謝謝。”
林若水立刻有點飄飄然,口不擇言:“小河,我的手腕和小臂也有點酸疼。你幫我揉揉吧?”
沈迎畫聞言擡眸輕飄飄地看她一眼。
林若水立刻道:“沒事沒事,也不是很疼,我自己揉就行!”
她手掌的傷口已經結痂脫落,變成了一道淺淺的白印,證明着曾經發生過什麼。
車很快停下,到了一間茶室,沈迎畫下車,林若水緊跟在她身後。
上了二樓,一轉角,林若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腳步微頓,反應過來後,立刻緊緊牽住沈迎畫的手,眼神有些防備。
溫飛靜向她們揮了揮手,眼神落在兩人之間,立刻發覺了兩人之間不同往日的氣氛,有些了然,眼神微垂,有些黯然。
但随即就将情緒按下去,表面什麼都看不出來,大方微笑道:“沈總。”
沈迎畫颔首,沖她笑了笑,态度自然:“飛靜,走吧,進去再談。”
兩人态度都大方坦率,反而襯得林若水有些緊繃。
但林若水一點沒感覺到,她心裡暗自哼了聲。
她現在哪裡還不明白,那天晚上溫飛靜跟她說的話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讓她放手。
愛情是勇敢者的遊戲,溫飛靜已經給她做了很好的示範。
她放手一次就夠了。如果她再放手,就是傻瓜了。
沈迎畫今天來是想和她談之後的合作項目。
榮華醫藥其中一個下屬實驗室最近在做也有一個中成藥提取工藝的相關項目,研究方向和飛星醫藥有一定重合。
她覺得可以試着做一個合作研發項目。
隻是實驗室的自主權力很大,相對獨立,沈迎畫也不能完全做主,隻能做一個橋梁引薦一下,能不能合作還得看後續的接觸。
但不管怎樣,這對于飛星醫藥來說都是個很珍貴的機會。
一則實驗室的地位和名氣都擺在那兒,那個實驗室對于靶向藥的研究很有名氣,有好十幾個相關專利技術。如果能做成這個合作研發項目相當于給飛星鍍金了。
二則這種大型成熟的商業實驗室運作模式有很多經驗可供她們借鑒,這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是十分難得的機會。
林若水知道這隻是公事公辦的合作,但是不妨礙她小肚雞腸地看溫飛靜不順眼。
畢竟沈迎畫之前可是親口說過喜歡溫飛靜的,甚至很有可能現在也有好感,她當然要提高警惕。
兩人在談正事時,她坐在一邊捧着一杯白開水沒出聲,表面裝得雲淡風輕,實際上耳朵豎得高高的。
聽着兩人一來一往說的都是什麼實驗項目,什麼實驗數據……她松了口氣。
但是很顯然,這口氣松早了。
溫飛靜站起來,有點遲疑地伸出手,确認道:“沈總,我們還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