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賽第二局,比分來到20:18,立教率先喊了暫停。
場外,宮治放下加油喇叭,視線掃過大汗淋漓的兩隊選手。接着,他的目光定格在自家──就連擦汗也可以擦出清冷氣質的二傳身上。他摸出手機,邊在搜索框打上“今年の高校総合選手権大會(IH,Inter High School)”這幾個字,邊開口對身邊的白布說:“白布經理,我好像看出赤葦的問題是什麼了。”
豈料,一旁的白布已經橫拿着手機,在看當時IH的八強賽──青山學院(Aoyama Gakuin High School)vs枭谷學園,枭谷學園是怎麼輸的。
幾秒鐘後,宮治感概地道:“呵呵,簡單來說,赤葦在枭谷打比賽時,因為隊長的各種原因嘛……體感是地獄hard模式。來到這兒呢,遇到了我們,體感突然變成了正常normal模式,赤葦整個人就……有點茫然?”
白布把進度條拉回枭谷暫停時,錄進錄像裡、他們教練罵人的聲音,重複聽了好幾次,“啊啊,因為原本隊裡的主攻手不怎麼正常,現在一下子換成正常的佐久早、星海和尾白等人,赤葦不習慣了。”
白布盯着視頻思索了好一會兒,皺了皺眉頭,繼續道:“而且,透過角名提出故意失誤的計劃來看,我想,在赤葦身邊近距離打比賽的角名,應該能夠很直接地感受到赤葦‘害怕失誤’的這件事情。所以,角名說攔網由自己完全做指揮,是在隐晦地告訴赤葦──‘我就算攔網指揮失誤,跟赤葦你的第一個想法是一樣的,不是懊惱聽了隊友的指揮;也不是自責自己沒有自我的想法。而是,我們在這一次失誤汲取教訓之後,在下一次攔網上,我們可以做得更好’。”
“客觀來看枭谷的打球風格,在他們的隊長發生問題時,會由赤葦優先扛起隊伍的責任。不能否認的是,枭谷的其他前輩也在支撐着整支隊伍。但是,赤葦是二傳,陣形的配置和戰術上的指揮,肯定得經過二傳。這樣一來,赤葦負責扛起隊伍的責任的占比,就會非常高。而赤葦的個性就是那種──我就算累死,我也要做到最好。因為我就是有這個實力可以做到最好。所以,我不願意去麻煩别人,我再努力一下,我就做得到的事情。”
白布:“也由于赤葦的這種‘個性’,會讓他一直保持着我不可以拖累整支隊伍,我要想盡辦法在比賽中,避免重大失誤的發生──這種持續輸出狀态。老實說,我光是想象我是場上的赤葦,我就覺得壓力真的很大。”
“隻能說,赤葦打球打得真極限啊……真的不會少年白嗎?”宮治看着賽後采訪,那是青山學院的主攻手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枭谷的二傳真的很吓人,如果哪天他們有機會打配合的話,枭谷的二傳大概可以做到讓他們主攻手,大腦一片空白、無腦扣球的本事吧。宮治又道:“雖然剛才佐久早很兇地向赤葦表示,‘不準有下一次’。不過,這句話的前提,就是已經預見了會發生下一次的可能嘛。所以,就算赤葦下一次再托了爛球,佐久早肯定也會再說一次,‘不準有下一次’。然後,把球送到赤葦的眼前。”
“哎佐久早爸爸,是刀子嘴豆腐心呀……”宮治低頭看看手機屏幕,又擡頭看看前方的赤葦,“雖然但是,一想到赤葦呆呆地心想──大家都好正常啊!就怎麼說……”
白布把話接了下去,“很可愛的。”,他又看向前方,扯了扯赤葦衣服的夜久小隊長,“音駒的夜久前輩,他們似乎時常跟枭谷學園聯盟約訓練賽?夜久前輩應該察覺到赤葦身上的問題,準備解決了。”
赤葦察覺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轉過頭發現是夜久,“怎麼了,夜久前輩?”
夜久掃了一圈在赤葦身邊喝水的攻手們,說:“赤葦,我有話跟你說,你到旁邊來一下。”
赤葦眨了眨眼睛,拿着水瓶,跟着夜久前輩走到球場的角落。
夜久小隊長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心想,要是大部分的煩惱,都可以透過肌肉訓練來解決就好了,“赤葦!”夜久分别将在那兒喝水的佐久早、星海和尾白全都指了一遍,開口:“那個是佐久早、星海和尾白!”
赤葦:“嗯,我知道的,夜久前輩。”
夜久看着面無表情的赤葦,咬了咬牙,深呼吸了一口氣,聲如洪鐘,似乎怕隔壁籃球場館的球員聽不見似的,“赤葦,他們不是木兔光太郎──!”由于夜久小隊長氣沉丹田的動作做得十分出色,導緻他餘留的美妙尾音,放佛8D環繞播放在排球場館内,久久回旋不去。
“不是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
“兔光太郎!”
大家飽含着各種情緒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全部投向兩人。
“……”
然後,夜久小隊長如願以償地看見──赤葦盡力保持鎮定的表情下,耳根子微微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