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赤葦跟着白山來到了田徑場，臨近中午的時刻，場上的比賽結束得差不多了，觀衆朋友們陸續離席，“不過，一想到其他的二傳，嗯……不隻是二傳，場上打其他位置的選手，也有做好他們打的位置，應該做的事情，我覺得我做的這些，隻是責任。”

“對于打排球有責任，跟對于打排球有熱愛，可是兩碼子的事情。”白山望着場上跳高的選手，話鋒一轉，“雖然看上去很特别，不過，用繩子牽着米奇，是因為怕米奇被鳥叼走。”

赤葦沒有養過烏龜，也很少看見别人出門遛烏龜，這還是他第一次聽白山前輩說，“原來是這樣。”赤葦道。

白山：“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赤葦同學，你知道每支球隊的暗号都不一樣，你們在與豐臣他們，嗯，就是和京都大學打來回波，打的那幾套戰術，我們隊裡都叫小組時間差，之後如果和你聊天再提起，我會用小組時間差代稱。”

“赤葦同學，你是一位很優秀的二傳，你的隊友，都是很優秀的選手。有鑒于你先前也表達過，每個打不同位置的選手，都會在他們的位置上，做好該做的事情。不過，在繼續這個話題以前，我想，我必須重新自我介紹自己一次，才能讓我說的話更有說服力。”白山收回看向田徑賽場上的視線，側過頭與赤葦對上目光，“我是龍谷大學排球部的總教練兼隊長，今年大三，打的位置是二傳。”

赤葦聽見白山繼續說：“在隊友和自己都很有實力的情況下，我認為隊上的分工合作，可以更加明确。以龍谷來舉例子，我們在接發球的第一波，是二傳先配好戰術并給出指示讓隊友打攻擊，如果之後出現了來回波，便是由攻擊手們，去喊自己想打的戰術暗号。而這個‘喊’，是輪轉到前排中間那個位置的選手負責喊，如此一來，處在左右兩邊的邊線攻擊手，包括好球帶上的二傳聽見後，便會負責托球的去托球，負責跑小組時間差的去跑小組時間差，各自思考評估這個時候該做什麼，才能為整個團隊達到利益最大化。”

“讓輪轉到攔中位置的人負責喊，是有道理的。因為攔中這個位置，不隻是打快攻的最佳位置，還是不管球有沒有過來，都必須起跳充當誘餌的位置，都說每一場比賽打下來，選手平均會跳六十六次，這是真的。當然，也有來回波是讓二傳配戰術的情況，但是，那種情況，隻會出現在對手不小心送了機會球過來，而且我們二傳已經上了網，也就是來到好球帶的時候。”

“因為每次輪轉到攔中的都是不同人，這樣的分工合作，便不會讓二傳的壓力那麼大。”白山的語氣十分冷靜而自信，“我們隊，并不是請不起教練，而是隻要有我在，就不需要教練。”

“因為我在比賽裡都是首發，所以，名單上的總教練欄位，都是空白的，這也是我和赤葦同學，說了這麼多隊内跑戰術方式的原因。赤葦同學，你有意願以龍谷大學總教練的身份，來觀摩我們的下一場比賽？我沒記錯的話，龍谷的下一場對手是雙V1，我去看你們打京都時，稍微瞥了一眼你們的觀衆席，認出了曾經在錄像裡看過，幾位很有特色的同學。”

“雙V1有你認識的朋友對吧？那麼，你難道不會很好奇，由你的思想所幻化而成的利刃，是否能夠打敗你的朋友？”白山不緊不慢地開口，“在客觀的分析之下，我們龍谷擁有的身體條件與技術，并不輸給雙V1，現在，你的手牌是七名龍谷大學排球部的球員。不用緊張，赤葦同學，你隻需要在場外，當一個無情的機器人，和我讨論并總結戰術指令。說的更簡單一點，這不過是讓你玩一場，隻需要稍微動動腦子，不需要耗費任何體力的遊戲。”

“場外的視野跟身在場上打比賽的視野，是截然不同的，你和你朋友，現在也在不同的隊伍裡打比賽。我想，對你我來說，應該是雙赢的聯手。”

“……”

赤葦不可置信地心想，這位很厲害的白山前輩，剛才是在邀請他過去做指導嗎？赤葦先是覺得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夠，但是，仔細想想，白山前輩說的那些話，真的還挺有趣的，他真的可以和白山前輩合作，去打及川前輩和宮侑同學嗎？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不過，“那個，白山前輩，我隊上，一點半要集合點名，複盤練球。”

白山絲毫不意外地就道：“你們的監督是雲雀先生？我和先生在今年的全國大學選拔大會上，有過一面之緣。雲雀先生認得我，赤葦同學，你要是不介意，手機借我？”

赤葦摸出自己的手機，直接在聯絡人裡找到雲雀先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兩人等了十幾秒鐘，雲雀先生才接了起來，赤葦把手機交給了眼前的白山。

白山和雲雀先生聊了好幾分鐘，才挂掉電話把手機交還給赤葦。

“好了，赤葦同學，現在你的人和時間暫時借給我了。我和雲雀先生約定好，要好好照顧你，現在時間也差不多，我們回到中央主體館的時候，隊裡人也差不多到了，我們走吧。”白山說着拎着米奇的龜殼，把套在上面的小繩收了起來，接着，白山又把米奇放到赤葦的掌心上，“今天米奇的運動量足夠了，你帶牠走。”

赤葦跟在白山前輩身後、差不多一個腳步的距離，他突然想起之前角名說的什麼禁欲系武僧，他摸着米奇的龜殼心想，在與白山前輩交流過後，赤葦覺得，對方可能比較像蠱惑人心的妖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