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葦想說“嗯”,但他話說到嘴邊,又改成了“不知道”。
同一時刻,場上比分來到15:12,龍谷領先三分。
龍谷的攔網手跳發打了過來,後排的西谷幫及川擋了球。隻見西谷一個漂亮的高手,把球精準地接給了好球帶上的宮侑。
雙V1的後排留了西谷和及川做防守,其他人則去跑進攻──這是及川和宮侑在第一局被龍谷拿下之後,做出的些微陣形調整。
晝神攔中第一時間快攻率先起跳充當誘餌,緊接着,是分别來到好球帶上的宮侑左右兩側、前排最左邊與前排最右邊的木兔和牛島,兩位攻擊手第二時間進攻同時起跳。
宮侑的托球分毫不差地飛到了木兔的最高擊球點,而這個時候,龍谷前排最右邊的舉對,反應很快地定位好位置,讓前排中間的主攻手,能夠飛快滑步并過來攔網。
木兔現在面對的是龍谷的雙人攔網,打不同位置的選手,賽場嗅覺嗅出來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木兔眯起眼睛,他知道龍谷的攔網,并不喜歡做手部變化,最多隻有侵略性攔網而已……
但是,木兔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攔網還是有點問題──所以,他不可以打反彈球,或是touch out。
木兔出手,直接加壓讓球速破百。
在這電光石火間,場上的貓頭鷹與場下的貓頭鷹,幾乎有了心電感應──
木兔:赤葦,就算是最普通的扣球,他們也攔不住我。
赤葦:木兔前輩,我的目的就是讓你隻能扣出最普通的扣球。
赤葦在賽間休息時刻,對龍谷的所有前輩說的話,并沒有說錯。木兔的攻擊的确很難攔住,不到半秒的時間,木兔的扣球便突破了龍谷的雙人攔網,飛到了後排。
龍谷後排最右邊的自由人,抓到球線魚躍過來。不過,很可惜,自由人的手臂角度沒有調整好,球往場外的赤葦頭頂上噴飛而來。
赤葦沒有動,他頭頂上觀衆席的宮治動了,宮治單手接住了球,開口:“我還想說,導播幹什麼把鏡頭拉到觀衆席,原來是球飛到我臉上來了。場上的球員打排球,場外的我們打躲避球。”宮治把球抛還給了小跑過來的撿球員,繼續說:“赤葦,木兔前輩的扣球,感覺冥冥之中,開了GPS定位在你身上。”
赤葦看見電子計分闆的數字變化了,雙V1拉回了一分,他回應,“宮治同學,你想多了吧。”
場上的比賽繼續,雙V1奪回發球權,輪轉到晝神發球。
西谷小跑下了場,換白馬上了場。
晝神撈起撿球員滾過來的球,發了一顆會落在三米線前後的短球。
龍谷後排最左邊的白山,低手穩穩地把球接給了好球帶上的舉對,舉對單手輕輕一推,把球送到了前排中間主攻手的擊球範圍。
有晝神在賽間休息時刻的提醒,雙V1前排中間的木兔,和前排最右邊的宮侑,很快判斷出龍谷前排中間的主攻手,是要打快攻下來。兩人直接原地起跳組織雙人攔網跟防,後排的及川、牛島和晝神也沒有閑着,各自去預判球飛到後排後,很可能會落到哪兒的位置上做防守。
而龍谷的主攻手擊球時才發現,舉對托過來的這一顆球,有點太矮了!主攻手又不可能在空中把球吃了,他勉強出手的下一秒鐘,球就這麼被木兔反扣了回來!
這一顆失誤球,被反扣回來的力道頗大,球彈到場外的赤葦腳邊,又“咚”一聲,輕輕地彈進了赤葦的懷裡。
“……”
赤葦垂眼盯着這一顆莫名透着委屈的球,他很快聽見宮治的揶揄聲,從頭頂上傳了下來,“哎,事實證明,我沒想多。”
赤葦起身,把球還給了跑過來的撿球員。同時,赤葦在雙V1連得兩分的情況下,第一次動用了小教練的特權,喊了暫停。
木兔看見主審裁判做出允許暫停的手勢,立刻咬牙心想:……赤葦!
木兔前輩,我不會說謊。赤葦看見白山領着隊友走下了場,所以,我之前說要弄死你,就是真的要弄死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