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貴對天鳥船使了一個眼色:又來?
天鳥船點了一下腦袋:嗯,又來了。
己貴再次對天鳥船使了一個眼色:現在是第幾人格?
天鳥船伸手在背後比了一個數字四。
長崎大學排球部的同學們紛紛心想──是的,他們的隊長有個隻有球隊選手知道外,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隊長月讀總共有二十二個人格。
一開始長崎的同學們面對這位球技精湛、性格卻喜怒無常的隊長又欣賞又害怕,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這位隊長相處。
但好在他們隊上的大一新生,二傳天鳥船性格細膩、智商在線,很快觀察并且總結出了月讀的二十二個不同人格,不但給大家辨認月讀當下的狀況,還提供了二十二種和月讀相處的方案。
現在的四号人格是唯我獨尊、不是他們覺得而是月讀覺得,除了言聽計從閉嘴聽話外,最好不要有任何疑問,否則可能會被按在地上揍的“皇帝”人格。
月讀念高中時有校園處分的前科,起因是月讀參加的校外樂隊,早就已經和主辦方預約好當天要表演的場地,卻被其他不請自來的地下樂隊強占,導緻月讀的樂隊當晚的表演直接告吹。
天鳥船給長崎的大家分析過,月讀念高中時可能就有人格分裂的傾向,所以才會在當時,打破其他人對他陽光開朗好學生的印象,當場動手不動口,就把地下樂隊的人揍成豬頭。
要不是那會兒有月讀的表哥,和他表哥的朋友出面阻止月讀,不然真的有可能會出人命。雖然還有一方的說法是月讀沒打過他表哥的朋友,才被阻止的,但總之,月讀是有把人打進醫院的實力。
而現在在長崎的隊上,除了天鳥船能治得了月讀,其他人都治不了月讀,所以最好是少招惹這位怪物。
月讀操作天鳥船的平闆很熟練,他點進備忘錄去看天鳥船安排好的首發名單,“今晚七點的首發名單,四号位主攻手月讀,三号位舉對加美,二号位攔網天香,五号位攔網木花換自由人己貴,六号位二傳天鳥船,一号位發球者主攻手迦具。”
“都聽清楚了?”月讀按掉平闆屏幕,目光掃了一圈自己的隊友,“那麼,就讓我們與雙V1在滿月之夜共舞一場。”
“除此之外,”月讀在腦袋裡過了一遍打敗皇學館、NSTC各位同學的面孔,他笑着道:“我想見伊邪那美一面。”
伊邪那美……?天鳥船同學一聽,腦袋裡開始飛快分析月讀的語言。已知,月讀的表哥天照是皇學館大學的隊長,皇學館剛才的對手是NSTC,月讀借他平闆去看的應該是NSTC的錄像。
所以月讀口中的伊邪那美是NSTC,月讀的意思是想要赢了雙V1去和NSTC打。
天鳥船弄明白了,很快應聲,“嗯隊長,我們會全力以赴的。”
……
水戶市綜合體育館附近的小火鍋店裡,天照聽了赤葦的疑問後,放下手上的水杯,“啊是的,之前栉石載我們回來時,我提過長崎大學排球部的隊長是我的表弟。”
“但其實我和月讀并不熟悉。”天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雖然念同一所高中,但交集真的不多。印象比較深刻的是我念高三、月讀念高二時,月讀在外面跟别人鬥毆,然後老師讓我去處理月讀。”
“鬥毆?這樣聽上去月讀前輩根本超級危險吧,有點替阿侑他們擔心。”角名邊撈菜邊問,“天照前輩,所以你當時怎麼處理的?”
一旁的栉石同學可能對“進食”這個行為不太感冒,他撐着腦袋,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身邊把蝦撈出鍋裡的天照,“我處理的,我跟他表弟打了一架,也被處分了。隊長當時的作用,隻有站在一旁搖旗呐喊,幫忙加油。”
“我有補償栉石……!”赤葦聽見天照很快補了幾句,“我幫栉石寫了一個禮拜的作業。”
栉石冷笑一聲,目光看向赤葦,“雖然我并不想跟隊長的表弟也扯上關系,但硬要說月讀是個怎樣的家夥,我認為他是個小瘋子。”
“……小瘋子?”赤葦放下手裡的碗問。
栉石“嗯”了一聲,認認真真地把自己念高中時,和月讀幹了一架的情景回憶了一遍,“月讀在跟我打架時,前前後後感覺換了好幾個人。”
“這麼說吧,我肉眼看上去是跟月讀一個人打,但我體感覺得我跟很多人打了。”栉石說到這裡一愣,“不是……天照,月讀該不會有人格分裂?”
然而天照也在同一時刻把剝好的蝦盤,推到了栉石的桌前問:“栉石,你要吃蝦嗎?”
赤葦感覺認真回答問題的栉石前輩,在這一瞬間真的想以下犯上,把他那不合時宜提問的隊長給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