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在此時，隻好尴尬地立在一旁。兩人讨論着讨論着，就開始有了分歧。然後兩人分别進行實際操作，打算通過實際行動說服對方。

助理在這時候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機甲指揮系的某些課程，其實和機甲設計系的，存在相通點。

但助理畢竟不專業，所以為了不露餡，助理隻是做一些簡單的基本實驗操作。

雲季故意激起凱塔不服氣的情緒，然後順理成章地摸到了設備。

但他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一邊熟悉設備，一邊操作的同時，仔細觀察這個實驗室，确保在實驗室動手腳不會被監控設備之類的東西發現。

凱塔在忙碌中悄悄擡起頭，看了看助理，又看了看雲季，接着不引人注目地重新低下頭。

仔細看，他的動作老練，眼眸深處唯有冷漠，沒有争吵過後的憤怒。

因為雲季是刻意和凱塔擡杠，所以他們這個問題近乎無解，不可能被研究出來，至少現在不能。

于是在好幾個小時過後，雲季率先認輸。凱塔笑眯眯地遞給雲季一張卡：

“我們誰也沒有赢。這個問題無解，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會長大人，我們還是專注于這個研究吧。

這張卡，可以解鎖這間房間。有空的時候，會長大人可以自己來這，進行研究。研究項目還有資料，都在這間房間。”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拿到了卡，而且據雲季觀察，這間實驗室沒有監控設備。他接過卡，但手伸出去的同時，也擡頭看凱塔。

凱塔雖然是笑着的，但如果遮掉上半張臉，就會發現，下半張臉唯餘冷漠。

之後這幾天，凱塔會過來和雲季一起研究。但大部分時間，他都不知在哪裡。

而且最近，雲季發現實驗室的其他研究人員，都被凱塔一批批地，慢慢地派去其他地方做事了。 但實驗室還有無數段家的護衛之類的人員。

雲季在确認沒有監控設備之後，就找了個好時機，把消息傳出去了。雲季也試着靠自己摸清實驗室的底牌，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隻能維持表面平和。

雲季也不是不想走，隻是他一旦走了，就意味着這個實驗室暴露了。那段家就會轉移陣地，他們也就做了無用功。

“剩下的，就看他們的了。”

與此同時，實驗室的某一個平平無奇的銀白色房間……

雲季通過種種加密手段，還有技術手段發送消息的事情，凱塔知道，但他漠視之。

他靠坐在寬大的皮質座椅上，珍視地撫摸着手裡的，看起來略顯醜陋的滑稽小狗。上面用針線“繡”出了，一張帶着大大笑容的臉。

歪七扭八的走向，可以看出繡它的人并不擅長此事。

但下一秒，他卻死死攥緊它，讓它扭曲了那張有着大大笑容的臉，看起來更顯醜陋，甚至是可怖。

凱塔面具上的表情也随之扭曲變形，不知是因為暢快，還是因為痛苦，亦或者，兩者皆有。

“捉迷藏……你來找我啊……可你怎麼沒找到我呢？那我，要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永遠！”

一段時間後，又是那個，熟悉的平平無奇的銀白色房間。凱塔面無表情地坐在熟悉的皮質座椅上。

所有無辜的研究人員都被他轉移走了，剩下的，都是極端派。

他想了想快通過那條消息，破譯出實驗室地址的葉引風等人，冷漠地按下了發送的按鈕，發送了一條給段凱之通風報信的消息。

随後，他似乎瘋了似地，多次大力按壓那個按鈕。眼睛不知是因為酸澀紅了，還是憤怒染紅的。

突然，他頓住了，癱倒在皮質座椅上，仰頭大笑，笑得悲傷：

“這次過後，我們扯平了。至于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身邊僞裝成助理的迪爾曼，能不能保護好你了。或者，葉引風他們先趕到。”

收拾好心情，凱塔還是去見了雲季。盡管研究是個幌子，但雲季假裝研究，凱塔還是會時不時，借着了解研究進度的借口，跑去見雲季。

“會長大人，不知你研究得怎麼樣了？

……

這樣啊，會長大人的進展令人振奮。不知會長大人可有興趣，聽我這個無名小卒的說法？”

雲季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但接着，他越來越認真，眼神越來越亮。他知道，凱塔作為實驗室的首席研究員，一定有他的真本事。

但他沒想到，在許多問題上，凱塔的見解甚至在他之上。真是不可思議，要是凱塔有這個水平，段凱之一定會走到更高的高度。

但事實不是這樣，說明……他擡頭凝視着凱塔，久到凱塔都微微歪着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不是真心替段凱之做事。他在通訊方面的能力，甚至在我之上……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向外傳遞消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