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魔尊有點苦惱了,隻是一點。
早知道,他便放棄耀武揚威的機會,直接誘導他飛升算了。
現在被陸晖看出,他需要他的配合,不免有些不爽。
他拿出匕首,猛地插進陸晖傷痕累累的胸膛,往右擰了擰。
陸晖忍不住悶哼出聲。
陸晖冷汗淋漓的情況,蒼白如紙的面色,都極大地取悅了他。
他又蓦然笑了,湊到陸晖耳邊,滿懷惡意道:
“我不喜歡有人威脅我,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
下一秒,他又神經質地笑了笑,拿出丹藥,掐着陸晖的下巴,強硬地讓其咽下。
陸晖本以為是穿腸毒藥,下一秒他的傷勢恢複,甚至修為被強行提升至飛升,不由得滿臉警惕地看着他。
“别擔心,我沒想對你做什麼。景從在我手中,你飛升至上界了,對我的利用價值更大,不是嗎?”
魔尊笑眯眯地信口開河。
才怪。他半點不相信,那時陸晖變成鐵面無私的明引仙尊,還會管景從。
他不相信任何東西,隻相信自己,相信由自己算計得來的一切。
因此他絲毫沒有起疑,接着直白道:
“我為你護法,你如今除了乖乖飛升,沒有别的選擇。”
陸晖深深地看向那邊的景從,見秦執風很有眼力見地放開景從,這才閉眼,開始沖擊最後的界限。
景從一被放開,正想跑向陸晖,便被魔尊攔下。
“小靈狐,乖乖的,不要想着搞什麼小動作,否則……”
後半句他便沒有說話,眼眸彎起,眼神卻滿是令人心驚的冷漠。
景從霎時白了一張臉,點了點頭,随即擔憂地看向一旁的陸晖。
陸晖的修為是被強行堆上來的,此時他運轉靈力,方覺得此法飛升的莽撞。
雖然丹藥硬堆上來的修為,也是能飛升的,隻是失敗率極高。
且到了那個修為,丹藥的效果微乎其微。
這般有效的丹藥,此次哪怕他熬過飛升雷劫,也隻有死路一條。
他正欲停止沖擊,欲要和魔尊拼命,卻被魔尊強行控住。
“哎呀,被發現了。隻是我說了。”
他歪了歪頭,眸子發出紫色的微光,一字一頓道:
“你,沒,有,别,的,選,擇!”
陸晖隻覺全身的靈力不受控制,發了狂般沖擊那個界限,讓陸晖痛不欲生,不由得發出嘶吼。
魔尊興奮地笑了,期待地看着頭頂的劫雲:
“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道雷蓦然降下。
陸晖被靈力攪得無法反抗,隻得用肉身硬抗,很快便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魔尊好整以暇地定住欲要瘋狂往前沖的景從,用欣賞的目光看着這一切,心中隻覺暢快:
“明引啊明引,你終究還是,栽在了我的手裡!”
他肆意暢快的笑,同一旁陸晖的慘狀形成鮮明的對比。
半晌,眼看着陸晖真要挺不住了,魔尊這才出手,假惺惺道:
“如此不中用,我便幫幫你吧。”
最後幾道雷在他的手中消散,黑壓壓的劫雲退去,天邊低垂的雲被鑲上金邊。
一道升仙梯蓦然打開,耀目的光從天邊徑直照在了陸晖身上。
“終于!終于!”
魔尊此時才露出欣喜若狂的模樣。
他迫不及待地迎着光緩緩飛升,身後卻蓦然發出一陣爆炸聲。
原是他走之前随手攻擊,欲要殺了景從和陸晖。
他本來便沒想讓兩人活着,包括外頭的弟子們。
岑明在雲端,俯瞰着這一切。
就在他離上界僅一步之遙之際,眼前所有的一切似是被倏然擊破的玻璃,碎成了一片一片,而後消散掉。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難得露出真實的情狀,一邊伸出雙手拼命想要抓住一步之遙的地方,一邊嘶吼道:
“怎會如何?不可能,不可能!”
然而話音剛落,他便蓦然墜落在地。
這才是真實的啟微宗。
周圍的數十人瞬間上前,将其制住。
除了岑明以外,他們都是所有宗門的老祖,宗主,長老。
集整個仙界頂尖的力量,魔尊奈何不了他們。
然而魔尊并沒有抵抗,仍舊接受不了那隻是個秘境的事實,瘋狂搖頭,止不住地呢喃:
“我沒有敗,我沒有敗!”
“你!啟微宗的弟子都被我的手下殺光了!”
他指着啟微宗的宗主弦舟聲嘶力竭道。
聞言,身後衆多的弟子們上前,紛紛顯現出真容。
原是各個宗門弟子之中的佼佼者,修為都到了金丹期。
陸晖在秘境之中救了各個宗門的弟子,于是他們紛紛響應而來。
哪怕沒有這一茬,修仙界的各個宗門向來是休戚與共的,。
“方才你見到的弟子,最差的都是金丹期假扮的。其他都是各個宗門的長老、老祖們。”
魔尊帶來的魔修固然厲害,遇到這些修為的修士,也隻得束手就擒。
魔尊的眼神愈發瘋狂,他很不想承認,隻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他:
他敗了,敗得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