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有事做了!
程墨又了解了程萬裡等人這幾年的生活,他們當年拿着老丞相給的一筆錢在此處開了酒樓,一邊賺錢度日一邊收集消息等待被重新啟用。日子過得也算還好。
程萬裡有引着程墨去了後頭庫房,将一把鑰匙交給程墨。
“三小姐,這裡都是丞相府裡的舊物,這些年我們一直看護着,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聞言,程墨打開了庫房,裡面裝着許多箱籠,程萬裡一個個打開,箱籠裡裝着許多古董字畫,瓷器擺件,數量不算多,但都極為珍貴。
“這裡還有一匣子金銀珠寶。”程萬裡捧出了一隻黑匣子。
程墨接過大為意外:“竟還有這麼多?”
“這是太子妃當年托人送來的。隻可惜我還沒能送到府裡,夫人就——”程萬裡歎了一口氣。
程墨捧着匣子的手緊了緊:“這是長姐送來的?”
程萬裡:“正是。太子妃的人為了護送這隻匣子出來,被人追殺,找到我們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隻交代了一句就去了。”
聞言,程墨神色一緊,在匣子裡翻找起來,裡面的珠寶金銀太滿了,程墨索性都倒在了一旁的大箱籠上,匣子底下裝着一疊厚厚的銀票。除此之外,并無他物。
“三小姐,在找何物?”程萬裡不解地看着她。
程墨有些失落,她還以為長姐會在木匣裡留什麼……等等,木匣上有個不算明顯的暗扣。
程墨當即伸出手指按了過去。
隻聽得‘咔嚓’一聲,木匣子底下條形木闆凸了出來。
程墨強壓下心中急切,一點點将木闆抽出來,木闆底下壓着一封信。
【父親、母親在上:
蕙兒忽聞家中噩耗,難以援手實乃不孝,大廈将傾,二老當保重自身,切莫因一時之氣正中歹人下懷。當珍之重之,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父親母親與弟弟妹妹們合該靜候良機,待蕙兒宮中籌謀,以為平反。】
程墨看完久久沉默不語。
她長姐在聽聞丞相府被查抄之際都能這般冷靜應對,為他們留得後路還寫信安撫人心。
這般蕙質蘭心的人,如何能自亂陣腳動了胎氣,以至于慘死宮中一屍兩命?
程墨忽然問道:“萬裡叔叔,你說當年是有人追殺長姐的人?”
“正是,可惜世子妃的人身受重傷,未曾告知我等是何人下的手,人就斷了氣。”程萬裡歎息一聲。
程墨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将匣子交給了程萬裡。
“萬裡叔叔,如今人手并未會夠,一個酒樓的生意也難以維系,這些錢你拿着,需要用到的時候盡管用。”
程萬裡忙推辭:“不可不可,三小姐這太多了!這可是太子妃留給你們的。”
“長姐留下的,是想讓我們度過這難關,如今正是時候,如果這些錢是能發揮它的效用,就不枉費長姐的一番苦心了。”
程墨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程萬裡他們想要得到這些,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如今他們卻守着寶山守着對丞相府的承諾等到她的到來,足以證明他們對看丞相的衷心。
程萬裡接過木匣子,目光鄭重:“三小姐放心,我定不會辜負太子妃的這份心意!”
程墨從桌上拿過一枚白玉镯子,這是長姐成婚前一直戴在手上的。她将其套在了自己手上。
長姐,未來的路你陪我一起走下去。
……
回去的路上,程墨腦海裡一直在想着程萬裡的話。
肅王如今在江南一帶平亂,據說被老皇帝一道聖旨傳召入京,不日就要回來了。
對付肅王,與郭庸不同,郭庸平素行事謹慎,可架不住郭青陽一直給他闖禍。隻縱子行兇這一條,郭庸犯下的錯事便足以讓他萬劫不複。
而肅王,他是老皇帝頗為信任的皇弟,因着這份信任,他在朝中一向目中無人,性格極為爆劣,朝中官員多避其鋒芒不敢與之作對,就連禦使台也是三緘其口,少有參這位王爺。
想要報複這位王爺,光靠她自己還是不行,她得想辦法尋更多盟友才是。
思及此,程萬裡的建議便在腦海中回蕩。
“肅王貪色,府中美人如雲,或可從此入手,肅王色令智昏便易行差踏錯。
其二,肅王有一子,便是當今首輔蕭灼,與之不睦,或可借蕭灼之手,令他們父子二人反目成仇……”
程墨聽罷,第一時間否決了第二種方法,雖然蕭灼與肅王關系不睦,但他始終是蕭灼生父,程墨不會讓蕭灼陷于父子相殘的境地。
他若真的做了這樣的事,知道的說他是大義滅親,不知道的則會唾罵他不忠不孝,是為逆子。
程墨不想讓蕭灼遭世人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