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你快點走!”是無數蘇家軍的喊聲,他們渾身被鮮血浸染,仍然堅持着為他開出一條生路。
他怎麼可以将自己的長□□入兄弟的胸口。
“蘇寒星,沒想你竟然還活着。”一個身着白衣的年輕人站在高高記得樹枝上,俯視着那些卑賤的鬼兵們,還有那個害他們變成如此地步的人。
“千年前我一時心軟留了你這麼一個禍害,今天你就留下來吧。”趙文賓的眼睛閃爍出奇異的光,他要是被練成傀儡,想必是鬼中最兇的那個。
“齊一,好好招待你的主子,記住,帶不回來就殺掉。”
“是!”齊一空洞的眼睛盯着他們,沒有任何思想,呆滞地回答着。
身後的傀儡們也是一樣的姿态,全然沒有一絲理智在。
這其中有太多他們熟悉的人在,那是曾經的蘇家軍啊!
張伯山悲痛極了,他們怎麼會想到戰死沙場的兄弟們死後也不得安甯,千年來竟然一直被惡鬼驅使,幹着殺戮之事,将軍散盡的那些功德全然洗不清他們身上的罪孽。
“我們走吧。”張伯山眼睛通紅,不忍再看他們。
“不。”莫風看着他們,眼神裡充斥着憤怒和仇恨。
“我要帶他們回家。”
話音剛落,傀儡們在齊一的帶領下一擁而上。
“将軍,放我們出來吧。”袖中不停地湧動,待在裡面的鬼兵們躁動不安。
“閉嘴。”莫風拒絕。
以他的實力這些傀儡也隻有齊一可以勉強與他一戰,但裡面太多熟悉的面孔,他不想傷了他們隻能處處閃躲,加上之前被齊一重傷,眼下又落了下風。
趙文賓滿意地看着,坐收漁翁之利。蘇寒星要是能收為己用也不錯,不能的話還是不要留了,不然月白那個丫頭看見又會發瘋,平白無故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将軍,快些離開吧,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張伯山推開進攻的傀儡。
傀儡們越來越近,莫風依然坐在那裡,身上的光芒一層又一層,逐漸罩在那些傀儡們的身上,并未能讓他們清醒半分,莫他用盡了辦法,可是不知那些人用了什麼辦法,禁制根本就無法消除。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連他都不能清除。
他的鬼力一點點耗盡,一時間有些支撐不住了,光芒逐漸減弱,傀儡們一點點向他靠近。
齊一為首,長槍朝向前方,那是莫風的方向,他們曾是親密的夥伴。
張伯山連連退,他根本就應付不來。
“将軍,你……”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忽然從原地消失不見。
“将軍,你不能這樣。”悶悶的聲音從莫風的袖口裡發出。
莫風食指在袖子上畫了什麼,血紅的光芒湧進去消失不見,裡面就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他心裡很清楚,今天他是帶不走他們的,隻是不甘心而已。
原以為他很強,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他做了太久地府的頂梁柱,地府運轉離不開他,小閻王那裡依賴他,可笑的是他自己也曾是這麼想的。
現實卻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就像當年在戰場上,他以為自己戰無不勝,每次都能帶着蘇家軍打勝仗,能保護百姓,保護自己的家人。結果呢,蘇家軍不見,家人不見。
現在也救不了他們,曾經有人叫他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可是他怎麼能不恨。
莫風站起來,走進了傀儡裡。
“判官大人不在真好,希望他每天都不在。”周尋喜滋滋的,躺在地面機構的值班室。雙手枕在頭下,翹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的的,好不自在。
天氣真好,雖說她現在還見不得陽光,但是看見心裡就開心,就算是值班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這才是鬼過的日子嘛,誰見鬼還每天加班的,她留在地府可不是為了在吃一遍做人的苦。
她沒見,一道光芒自外閃入,沒入了她放在一旁的打魂鞭中。
鞭子周身忽然發光,周尋臉一側,正好看見。
什麼東西?她吓得慌忙坐起,可是再看卻一絲光澤也無。
周尋察覺奇怪,拿起打魂鞭左右看看,卻絲毫沒有看出怪異之處。想來是自己想多了,地面機構可是判官親自加固的防護,哪裡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又非常放心地躺下,白日無事,她又不想在宿舍睡覺,自告奮勇來值班。
實則是地面機構的太陽最好,鬼不喜歡曬太陽,宿舍那裡的采光一般,她作為一個新鬼對太陽還是有新鮮感的。
判官不在,大家都在忙着無臉鬼的事,她竟然莫名地閑了。
“希望莫風天天都不在地面機構!”
話音剛落,身邊的打魂鞭又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