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挽月對她露出感動的星星眼:“殿下……”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着兩人幾秒,才道:“她才與昱兒和離,現在認親,恐怕不太合适。”
長公主對皇帝道:“陛下,臣妾與挽月如流水遇知音,和離又如何,臣妾也是和離之身,恰好與挽月相配。要不是昱兒,臣妾更想與挽月姐妹相稱。”
皇帝捏着一顆麻将,在桌子上敲啊敲,不說同意也不說讓還在行禮的華挽月先起身。
華挽月多人精兒啊,立刻咂摸點兒味出來,“陛下,若能與長公主殿下和陛下真的沾親帶故,民女也算是不枉此生,身後的華家也與有榮焉。”
意思是,隻要你皇帝認下她這個縣主,她身後的華家以後少不了送進宮一些珍惜玩意兒。
皇帝應該是懂了她的潛台詞,笑着問道:“那你是想與皇姐以姐妹相稱,還是以母女相稱?”
華挽月立刻道:“自然是姐妹!民女既已經與世子殿下和離,還管他作甚?!以後見面他叫民女一聲小姑姑,民女心裡還能痛快幾分!”
輩分這東西當然是越高越好!
皇帝大笑:“朕還沒來得及問,你到底是為何與昱兒和離啊?”
華挽月微微臉紅,求助一般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和藹的笑道:“陛下,可别打趣臣妾新得的妹子,問您那不成器的侄兒去。”
華挽月内心直接蕪湖起飛。
她面上也沒有絲毫掩飾,兩眼笑得彎彎,嘴角揚着,露出潔白小巧的牙齒,還有淺淺的一點牙龈,整個人鮮活得像剛摘下來的蜜桃,終于有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嬌俏。
長公主看着她,慈愛道:“瞧瞧,可從未見你高興成這樣。”
華挽月開心道:“我成了長公主和陛下的妹妹了!不高興才奇怪呢!普通人家的女兒,有誰能像我一樣出息?!對了陛下,上次答應給您的珍珠,我父親來信說隻差一顆就湊齊了,最後一顆在路上,下月就能獻給您。”
其實珍珠一開始就是齊的,就在她的嫁妝裡。但華挽月不想讓皇帝得的太輕易。
皇帝之前答應給她封诰命的時候,李随昱連個官職都沒有,她直接把他的話當成放屁,壓根沒往心裡去。
加之那珍珠确實珍貴,華挽月有點兒舍不得,才一直拖到現在。
不過要是皇帝早實實在在地拿縣主來換,她早就獻上珍珠了!
皇帝滿意地連叫三聲好,“既然你和長公主與朕都這麼投緣,那便封你個縣主,就叫——佳慧縣主如何?”
俗!
華挽月明朗地咧嘴笑:“謝陛下!”
皇帝叫來李關,當即給華挽月寫了道冊封聖旨,封她為佳慧郡主。
李關将聖旨擱到華挽月手上,尖細的嗓音笑道:“恭喜佳慧縣主。”
華挽月不動聲色的接下聖旨,餘光看見李關臉上的譏笑一閃而過,微笑道:“多謝公公。”
華挽月捧着聖旨笑個沒完,接下來陪皇帝打麻将也呵呵傻樂,她将聖旨放在腿上,寸步不離身,打一圈就低頭摸摸,逗得長公主用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傻孩子,錢都快輸沒了,還樂呢。”
輸得隻剩褲衩她也得樂啊,而且本身沒有這聖旨,和皇帝打牌她也不可能嬴。
人逢喜事精神爽,華挽月輸錢也開心。
皇帝坐在她對面,大掌一推:“朕又胡了。”
長公主從自己頭上拔了根钗子拍在桌上,“臣妾替挽月付了,陛下當兄長的也不知道讓一讓。好了,輸光了就不玩了。”
皇帝赢得盆滿缽滿,自然開懷,大笑道:“今日就放你們一馬,佳慧,可别忘了朕那九粒龍眼。”
“自然!陛下放心,一湊齊就送來!”
長公主帶着華挽月告退,走出皇帝寝殿時,對華挽月的傻樂哭笑不得,“一個縣主罷了,等往後用好東西哄哄皇帝,封你個公主也不是不可能。”
華挽月道:“哪能一樣,這可是階級飛躍啊!”
皇宮内禁行馬車,二人一道走出宮,中間路過東宮門口,卻見一華杉女子帶着一連串的下人,從東宮内匆匆出來,差點撞倒長公主。
長公主将華挽月向自己身後拉了拉,道:“太子妃,這麼急做什麼去?”
太子妃生得溫潤順眼,此時一臉焦急,道:“太子在禦花園落水了,臣妾得去看看。”
長公主面色嚴肅幾分:“怎麼會落水?走,本宮與你一道看看。”
華挽月無奈,隻能跟在兩人身後,一路快步到了禦花園。
禦花園花團錦簇,花樹間青石小徑蜿蜒,水路聯通至花園深處,遇一水簾影壁,後面是一間二層飛檐閣樓,此時裡面一片哭鬧。
華挽月一聽就知道這事情決計不是皇室想讓外人知道的,努力低着頭,假裝自己是長公主後面的婢女。
繞過影壁,後面的閣樓顯現出來,一層是個開闊的場地,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裹着毯子,面色黑得像鍋底,應該就是太子。
另一女子是個比長公主還歲數大的貴婦,滿頭珠翠,尊貴無雙,竟坐的比太子還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