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鈴吓到了,身下的血水在流,渾身都在顫抖,一旁的丫鬟也驚慌失措的跑來跑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夫人!叫大夫!”
明鈴抓着丫鬟,臉色蒼白,“叫夫君來,快去!”
現場一片混亂,劉媽媽将樓绾扶起,但樓绾的手腕被擦傷了,腳也扭到了,隻能撐着劉媽媽進門。
聞人蟾得知消息,匆匆而來,“鈴兒!”
看着身下的血水,聞人蟾目眦盡裂,“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夫君……”明鈴小臉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抓着聞人蟾的衣服,“孩子,我的孩子,夫君。”
倏地,一丫鬟突然跪倒在地,“求主君哀憐,主母想要回腰牌,在拿回腰牌時,突然将夫人推倒在地,求主君哀憐。”
明鈴被抱回了床榻,而趕來的樓绾還顫着腿,水藍色的衣袖滲出了血漬。
聞人蟾在氣憤之下,沖出了門就給了樓绾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下去,樓绾的眼角流下了淚,蒼白的面容變得更加憔悴了。
聞人蟾還想踢一腳,但被劉媽媽護住了,“主君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主母,當真是信了那賤人的話了?”
“滾開!”聞人蟾将劉媽媽踢開,怒瞪着樓绾,“你這個妒婦,你……你你不就是看到我同畫畫在一起,便生了嫉妒心來傷害我的孩子,你……”
“主君,王大夫來了。”
聞人蟾甩下衣袖,看着側臉瞬間紅腫的女人,憤憤的去了床榻邊。
一邊走還一邊喊道:“若我的孩子當真出了什麼事,我定休了你!”
所有人都圍着明鈴而去,隻有樓绾輕拭臉龐露出了笑容,但劉媽媽卻心疼極了,将樓绾抱進了懷裡。
她家小姐為何要受這等苦楚,嬌養了十餘年,卻沒想到是會遇到聞人蟾這般不分黑白的人。
最近的藥堂來這裡也需要一盞茶的時間,但王祥功居然在聞人蟾到來後立馬就來了。
王祥功摸了一下明鈴的血脈,立馬便跪了下來。
這一動作,讓屋内的人都懸了一顆心。
“我的孩子如何?你跪着做什麼?”
王祥功趴在地上說道:“胎落,還請節哀。”
隻是摸了一把脈便判斷沒了孩子,好大的本事。
聞人蟾一頓,沉默半瞬,又沖出了屏風瞪着樓绾,原想抓住樓绾,但樓绾身前擋着一個不怕死的劉媽媽。
“妒婦!妒婦!我……我!”
聞人蟾氣紅了臉,四處找東西,也隻找到了一個茶壺,那茶壺扔在了地上砸得個稀碎,周圍的下人都吓得不敢說話。
樓绾依然神色淡淡,“主君是信了他們的話?”
“你還想說什麼?”聞人蟾厲聲道:“當初不是你同意要将管家權給鈴兒的?如今卻不願意了,這是我們聞人家的血脈!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随手抓了一個人,聞人蟾指着樓绾,又問起那人,“方才這屋内發生了什麼?”
那人是明鈴的人,自然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一聽聞人蟾問起,立馬便軟下了腿跪在地上。
“是主母非要那腰牌,夫人剛把腰牌拿過去,主母就……就推了夫人!”
聞人蟾暴怒,“賤人!腰牌呢?”
樓绾看着聞人蟾,眼角的淚水從臉頰劃過,挺直了腰背,沒有帶一絲祈求和害怕。
這樣的樓绾,哪怕是在暴怒中的聞人蟾也忍不住受吸引,但這毒婦敢做這樣的事,他就留不得。
“主母分明沒有拿腰牌,你們都在胡說,你們冤枉主母,冤枉啊!我要去報官,報官!冤枉啊……”
劉媽媽被氣得發抖,一直将樓绾護在懷裡唯恐主君再去打樓绾。
跪下的人大聲喊道:“那腰牌就在主母懷裡,我們都看到了。”
聞人蟾将劉媽媽推開,便開始脫樓绾的衣服,樓绾也不曾反抗,就那麼看着聞人蟾,就像是在看自己失望的愛人一般。
聽9527說過,當初聞人氏經濟無法周轉便盯上了在元陽城小住的樓婉。
聞人蟾有些皮相,會哄人,還會翻牆給樓婉送她愛吃的糕餅,原本樓家是不同意的,但樓婉的弟弟想科考,聞人家又能擺平戶籍,便同意了這門婚事。
成婚第一年聞人蟾還會給點好臉色,但之後聞人蟾便像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樓婉以為能改變聞人蟾,又過了四年,迎來了聞人蟾娶了小妾,樓婉這才抑郁而終。
聞人蟾搜羅了一會兒,并沒有搜到腰牌,還摸到了樓绾手臂的血。
當着下人的面,飄落的衣帶和衣衫,是對樓绾最大的侮辱。
“腰牌呢?”
樓绾淡淡的說道:“明鈴沒有把腰牌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