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風化雨,夏日涼風。
溫柔又熾熱的目光跟随着樓绾流動,寒意褪去,閃爍着光芒。
指尖拂過樓绾額間的發絲,蕭醉的聲音撒謊呀又帶着愉悅的翹音。
“我就當绾绾同意了。”
樓绾低眉羞澀一笑,“我該回家了,阿娘得擔心我了。”
繞過男人,甚至不敢去看蕭醉,樓绾小跑着,身上的錦袍與那日行街上卻大有不同。
身後在呼喊,是蕭醉再讓她慢一些,樓绾放緩腳步,又側頭回頭蕭醉。
蕭醉站在梅花之下,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嘴角上勾,眉眼沉溺柔和。
樓绾隻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蕭醉。
鮮活靈動,笑容裡參雜的都是最為真實的情感,像是沒有算計,隻餘下熾熱的心。
收回目光,樓绾的笑容落下,她現在的目的是從蕭醉那裡調查自己的死因。
隻有找到了證據,才能洗刷冤屈,也能打壓住蕭醉。
若蕭醉的違逆之心過重,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蕭醉。
不知怎地,看到蕭醉那沉溺的笑容,竟有了一些動容。
樓绾消失在了拐角,蕭醉嘴角的笑意依然沒有下去,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
額間的吻還在發燙,似乎樓绾從未離去過一般。
“大人,書房被動過。”
蕭醉眉心微動,擡步而去,每一步都走得慌張極速。
書房的房門被打開,蕭醉熟練的打開了秘事,又在外隔間看了一眼,随即便打開了内隔間。
玄真在屋外等候,蕭醉向來不喜歡有人進入這個地方,他們也不例外。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蕭醉才從裡面出來。
玄真拱手道:“大人,需要加強戒備嗎?”
“不必,來人我知道是誰。”
那淡淡的梅花清香,想不知道都難。
但樓绾應該沒有進到裡間,而是在外看了一會兒,便察覺到他們來了。
裝作不經意的路過,蕭醉的心全然在她那單薄的衣服上,竟沒有想到樓绾為何在此。
“皇帝回去選秀了?”
“是,方才便走了,說是要重新篩秀女進宮,寬泛條件。”
蕭醉嗯了一聲,“盯着禮部的人,我不希望聞人氏還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玄真拱手,便别着劍離開了。
屋内隻剩下蕭醉,背對着手看向窗外的雪景。
又下雪了,今年的冬日雪來得早,晴朗的時候不多。
拭去眼角的淚珠,蕭醉竟有些喜悅,嘴角的弧度上翹,眉眼溫柔。
……
陛下大選,後宮空虛,任誰也想把自家女兒往宮裡塞。
可秀女進了一波,甚至還有京城敕國公的女兒,但都被皇帝給送回來了。
這會兒大街上還在粘貼告示,為選得後妃,除了可以自己報名以外,陛下會讓女官部親自去京城篩選,甚至到其他地方篩選。
喜妹去看了一眼告示,又匆匆的回了馬車上。
“上面如何說?”姜秀君問道。
“除了可以報名,還會讓女官在各地尋女子。”
姜秀君有些不解,“陛下又不是好色之人,為娘怎麼就有種看前朝昏……”
閉上了嘴,又四處張望,姜秀君話鋒一轉,“也并非是這個意思,畢竟陛下後宮隻有皇後和淑妃,皇後暫且不談,畢竟是正宮之位,也就隻有淑妃,塞秀女進去也屬實正常,可……”
“陛下年少,總是對這些不滿意,先前的帝王有太後監管,不敢如此,索性陛下便由着性子來了。”樓绾直接說道。
這可給姜秀君吓得捂住了樓绾的嘴,“你這論是非都論到這事上了,也不怕被聽了去。”
姜秀君也說了不少,但不敢直接說起皇帝,樓绾倒好,不止是說皇帝,還說了太後。
皇帝沒有母親,先帝也沒有立後,這太妃倒是有一些,但大多在皇帝繼位時,被送去了封地。
這不合規矩,但都是監國左相做的事,誰敢說一句不是。
馬車行駛回了木蘭齋,姜秀君買了不少東西,還給家裡的皮猴子買了些筆。
春日宴一過,便是春闱,樓笙倒是沒什麼感覺,照常的學習讀書,時而還能逗逗鳥。
那院子裡放了幾隻鹦鹉,吵得姜秀君難受,便移去了其他院子。
好在當初置辦的這宅子還算大,他們也能施展得開。
下了馬車,大門口守了人,似乎不是他們木蘭齋的人。
姜秀君左看右看,“绾兒,你是有什麼客人要招待?”
樓绾眉頭微蹙,“不曾有。”
提着裙擺上了台階,樓绾想找一個女使來問一問,旁邊的人倒是先走了過來行了一禮。
“樓娘子,先道一聲恭喜了。”
“喜從何來?”
那人的發飾和穿着,是宮内女官的手下,看起來像個得力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