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萊卡攻擊減弱,他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隻是眼神依舊空洞。
紀今安換了個不那麼敏感的方向繼續提問,“那個功法,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主子讓我給你的,是不全的功法。”
“一旦使用,你的身體将受制于我們。”
紀今安看向男人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初步了解自己想知道的後,她擡手一個響指,扶朔便恢複了意識。
他的全身已被冷汗浸透,回想起剛剛所經曆的一切,不禁打了個寒戰,臉上的嬉笑之色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畏懼。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扶朔強撐着一口氣質問,然而言語間卻毫無底氣。
紀今安依舊面無表情,她緩步走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刺骨的寒意。
“你應該感到慶幸,我對你們所說的功法尚存些許興趣,否則,你現在早已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擊打在扶朔的心上。
“滾回去告訴你主子,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拿着完整的功法再來求合作。”
扶朔聽完咬緊牙關,艱難地站起身,強忍着内心的恐懼,踉跄地向遠處逃去。
“還有。”紀今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别再試圖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試探我,下一次,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們。”
他沒有回頭,但心裡很清楚,紀今安的警告絕非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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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桑非宜狠狠給了他一耳光,眉眼滿是陰鸷。
扶朔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垂下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依舊不解氣,擡腳狠狠踹向了扶朔的小腹,絲毫不顧及他蒼白的臉色。
“我們的動機全讓紀今安那女人知曉了!得虧母王給你下了禁言術,不然功虧一篑!”
扶朔被踹飛了幾米遠,他無力地蜷縮着身子,那一腳讓他疼地直冒冷汗,剛承受過攻擊的識海也無比刺痛。
但即便這樣,他依舊不死心,倔強地望向桑非宜要一個答案。
“你有想過,倘若任務失敗,我可能失身于百蠻,亦或者失去性命嗎?”
桑非宜冷聲警告,“扶朔,你讓我很失望。”這時候竟然還在想些情愛之事。
但是看着他可憐慘淡的樣子,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軟,然而很快又被冷酷所取代。
“即便那又如何?你本就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生死榮辱皆由我掌控,能為主子奉獻自己,你該感到高興才是。”
她滔滔不絕,神情逐漸興奮,“不過你倒是提供了一個新思路,既然紀今安這條路行不通,你可以先獻身于百蠻,奪得她信任之後将其暗殺,再嫁禍于紀今安。”
扶朔臉上表情似哭非哭。
他跟了她……整整20年。
原來在她心中……自己也不過是個随時可以抛棄的棋子罷了。
“如此一來,紀今安與魔界之間必定水火不容,等她處于孤立無援的狀态,更有利于我們掌控。”
沉默片刻,扶朔收斂起所有情緒,面無表情地望向桑非宜,“屬下這次,定會完成主子布置的任務。”
“但願主子日後不會為今日的決定後悔。”
桑非宜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扶朔會如此冷靜地接受這一切。
她本以為扶朔會憤怒、會哀求,甚至會反抗,但眼前的扶朔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仿佛所有的軟弱和依賴都被他抛在了腦後。
“後悔?”她忽視了心底那絲異樣,生硬地回應道,“我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不過是一個男人,舍棄了便舍棄了,為何要後悔。
“百蠻那邊我會給你安排機會,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内完成任務。”
“如你所願。”
扶朔沒有再搭理她,拖着痛苦的軀體,轉身緩緩離去,脊背無比挺直。
望着扶朔離去的背影,桑非宜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佛自己剛剛的決定或許會帶來一些她無法預料的後果。
然而,她很快将這些雜念抛諸腦後,轉而開始策劃下一步的行動。
桑非宜的神色隐沒在陰影之中,聲音冷得如同冰窖,“紀今安,你很狂啊?”
“那就試試失去一切的滋味吧。”
“這,就是你挑釁我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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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今安打了個噴嚏,暗暗猜測道,估計是兔子精和他主子在背後讨論她了。
林知許在她身側不停地唠叨,“今安你感冒啦?你看除了我都沒人關心你吧。”
“沒有感冒。”
“你最近都去哪裡了,怎麼不帶上我呢,我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很無聊的。”
“話說今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奇遇啊,實力怎麼又提升了呢,你這樣我壓力很大哎。”
絮絮叨叨個不停。
“沒有奇遇。”
紀今安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着她,就當好友是五十隻渡鴉了,剛好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
兩人此時正夾在長龍般的隊伍中間。
明日的宗門大比初賽在一處秘境舉行,幾千名參賽者正在排隊等候抽簽,隊伍一共被分為紅藍兩隊。
積分榜上各自排名前三的選手,将有資格進入最終的決賽。
在六人的決賽場上,最終僅有三人能夠獲得大比獎勵。
終于輪到他們二人。
“林知許,紅隊。”
“紀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