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産婆一聲聲催促下姜姝蓄力不停的努力着。
随着一聲哭鳴才終于把孩子生下。
産婆剪短臍帶後,并未第一時間看孩子的性别而是仔細觀察着孩子的皮膚。
“這、這孩子沒有異能。”産婆幹巴巴的說着。
随着産婆的話音落下,剛剛孩子出生的喜悅氣氛瞬間跌至冰點。
領主眉頭緊鎖“帶下去吧。”
“姜姝,你好好養着身體。”他轉身時在衆多顔色中瞥見了一抹鮮明的黑,黑色下面便是極緻的白。
黑與白的鮮明對比使她整個人都在發着瑩潤的光暈。
領主走到桑娩面前,視線長久的停留在她的小腹處。
“我期待你能誕下健康且強大的孩子,不要辜負我的期望桑娩。”說完後他不等桑娩回答便大步向前離開這裡。
圍繞的人群漸漸散去,桑娩逆流向前握着落淚的姜姝。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安慰着。
“真的會好起來嗎桑娩。”姜姝擡眼望向桑娩銀白色的眼底皆是迷茫,仿佛被困在迷霧中無法掙脫。
對此,桑娩也無法給出答案。
天漸漸黑了。
桑娩将替身放出後,打開窗戶用衣服纏繞兩側手腕一躍而下,纏繞的衣物勾挂在下方凸起的鋼筋處。
“嘶啦”衣服斷開,桑娩跌坐在地。
她揉着後腰起身擡頭慶幸“還好我下來的快。”
桑娩擡手将披風上的帽子拽起,隻露出半張小臉。
轉身間深藍色的披風揚起,像是孤注一擲的蝴蝶在張牙舞爪的世界中無助的飛舞。
這裡比她在遊戲中見到的還要荒涼破敗,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人間疾苦。
倒在地上的女人,被肢解的男人和收屍的不死軍隊。
桑娩及時轉身拐進巷子裡。
趙耀似有所感的擡頭,隻看到一抹藍色的衣角,他随即收回視線繼續叫手下的人處理屍體。
桑娩回憶着遊戲中見過的鬥獸場,她記得應該是一片下沉的場地。
……
祈桉弓腰抹着嘴角的血水,他今天的運氣太差了。
弟弟身體越來越差了要是再喝C級水,應該是撐不了多久。
他白天服侍領主的寵妻,晚上來鬥獸場都是為了多賺些金币。
B級水太貴了,五枚金币才能買一小瓶。
為了弟弟他要不停的賺錢才行。
但沒想到,今天遇到的是‘水蟲’體型碩大又皮糙肉厚吐出的絲能瞬間将人釘穿,這是隻有異能者才能擊殺的兇獸。
祈桉翻滾着狼狽的避開水蟲吐出的絲,手中的劍無法貼近水蟲。
他握緊劍,砍向奔他面門襲來的絲線。
“叮!”劍被飛射而來的絲線切斷,發出哀鳴。
他彎腰躲避,細線擦過祈桉釘在地面。
祈桉彈跳而起用着斷劍刺向水蟲,粉色的血水從白色臃腫的身軀流出。
“嘶!”它仰頭憤怒的嘶鳴。
比祈桉頭還要大的口器,向他襲來。
“啧,沒意思還是隔壁異能者厮殺好玩。”黃色頭發的男人翹着腿看着鬥獸場内黑發藍眼的孩子在與水蟲厮殺搏鬥。
“媽,這場水蟲和未覺醒者的厮殺根本沒有懸念,你看場内的人都走光了太沒看頭了,全場就隻有咱們倆。”
“你踏實點,等他死了去把那隻水蟲關起來。”
“要不是隔壁異能者對決,這隻水蟲也輪不到鬥獸場。”黃色寸頭的女人擰眉拍向身邊亂動的兒子。
“我看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要我說趕緊被水蟲吃了得了老在這裡撐個什麼勁。”黃發男人扣着指甲一臉不耐煩。
祈桉對觀衆席對話一無所知,此時他正拿着斷劍紮捅在水蟲的口器上方,伴随着水蟲吃痛的嘶鳴,祈桉抓握着斷劍被起身的水蟲吊在空中左右搖擺。
水蟲腰腹用力,将祈桉甩在地上。
它飛撲向祈桉,想要壓死眼前這個屢次刺傷挑釁它的渺小人類。
祈桉擡腿起身右腿傷口撕裂使他動作遲緩,他見水蟲露出柔軟的腹腔向他襲來直接伸手從後腰處中拽出飛刀飛射向水蟲腹部。
“嘶嘶嘶!”水蟲無視飛入體内的刀片,向祈桉疾馳。
它揚起上半身嘶鳴,蠕動着口器。
“這小子有點意思将水蟲徹底激怒了,連絲線都不用了。”黃毛男人起身眺望。
“那是這隻水蟲的絲線冷凍期比别的水蟲長一些,比荒外的水蟲弱很多不然它為什麼會被抓進來,蠢死了。”黃發女人抱着胳膊看着自家兒子。
“水蟲一對上我的異能就直接化成湯了,我哪裡用和它周旋那麼久,媽你對我一點耐心都沒有。”男人嘟嘴一臉委屈。
“别惡心我。”
“欸!那是誰?”
祈桉飛速運轉着大腦看着再次向他飛撲過來的水蟲思索着躲避的路線。
藍色純淨的瞳孔猛地睜大,一抹纖細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裡。
“嘶。”向着祈桉飛撲而來的水蟲被乳白色的尖棍捅穿,掙紮幾下便失去了生機。
祈桉望着擋在他身前擊穿水蟲的黑發藍袍的女人,心跳如鼓。
他分不清那是激烈奔跑所導緻的心跳。
還是對她。
前方的女人回頭,兜帽掉落。
四目相對,祈桉望着她眼尾處的淚痣張口。
“桑、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