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站在栅欄前方。
“隻要再熬三天,就能輪班離開這裡了。”
“我真是受夠在這個地方值班了,又苦又累。”棕發男人跟着身旁的塌鼻子吐苦水。
“可不是嗎,賺的又不多活還累。”
“怪不得那些老人都不來這裡,就會用職位壓人。”塌鼻子男人吸着鼻涕附和。
“你快擦擦你的鼻涕吧,都要流到嘴裡了。”無眉男人一臉嫌棄的看着他。
他點着腳掌,時不時擡手看向時間。
桑娩身後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她立即向旁邊躲去。
避免被侍衛觸碰到,發現她的存在。
“你們這次晚了十分鐘。”
“怎麼一次比一次晚?還有沒有最基本的時間觀念?”無眉男人點着手表厲聲質問。
白色長發的男人,将順滑的長發别到耳後擡眸“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有這種閑錢去買一塊毫無作用的裝飾品?”
“醒醒吧林木,你還以為你是大少爺呢。”
“肅清日早就把你們家族給洗劫一空了。”
“現如今、林氏一族就像那地下的七圩一樣,人見人踩。”随着白發男人聲音落下,他身後的侍衛們紛紛笑的前仰後合。
林木緊攥雙拳“許杉你們小隊要是還不準時,我會如實上報給王戈,讓他主持公道。”
“公道?你現在無權無勢的誰會為你主持公道?”
“林木,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許杉伸手握住鐵欄,将鐵栅門拽開。
他擡頭嗤笑“還不走?等我們過來不就是想着趕緊去休息。”
林木沉默片刻回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神情疲憊的隊友們。
他将心中湧起的怒火壓下,勾手。
帶着隊友離開。
徐杉擡着下巴,率先踏進鐵栅門中。
“哥、您太厲害了。”一臉痘痘的男人谄媚道。
“我早就看那個林木不爽,今天看他吃癟簡直太爽了。”
徐杉把手從口袋中拿出,将手中的東西彈向他。
“哎呦,謝謝哥。”痘痘男握着二級晶核向徐杉鞠躬感謝。
徐杉小小的眼睛此時眯在一起,顯然對痘痘男的話很受用。
他揮手将賭牌拿出“後半夜難熬,咱們玩會牌醒醒神。”
“哦~”徐杉的隊員小聲的歡呼着。
桑娩輕手輕腳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直奔前方的銀白色建築。
鐵門緊緊閉合,桑娩在上面找不到任何凸起的按鍵。
桑娩咬唇,她還是魯莽了。
仗着祈桉說過蠱蟲會操縱機關,穿梭于建築中。
便孤身一人闖進這裡。
明明機會以及所剩不多了。
桑娩懊惱的揉着頭發,她不死心的擡頭靠近大門。
仔細觀察着大門的紋路。
直到眼睛酸澀流淚時,她才閉目緩神。
休息片刻便又不死心的重新觀察。
桑娩長時間盯着大門,有些頭暈目眩。
她伸手扶着大門,想找些支撐。
‘哒哒’的聲音從傳入桑娩的耳畔。
她睜眼轉動着眼睛,看向四周尋找聲音來源。
那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奔來一般。
聽着桑娩頭皮發麻,心生退意。
光幕上的強制任務闖入桑娩的眼底,她攥着披風吞咽下口水。
從儲物格中召喚出流雲劍。
握住劍柄,眼神淩厲。
蠱蟲以氣味識人,她不敢保證隐形藥劑對它們也起效。
桑娩将劍身對準嗡聲作響的鐵門,弓腿。
劍身與手臂成一直線。
鐵門緩緩打開,如臉盤大小的藍紫橙三色長毛蠱蟲從門上緩緩爬出。
桑娩手腕下沉,劍尖對準蠱蟲。
她目不轉睛的盯着蠱蟲隻要它擺出進攻的姿态,那麼她會立即發力用劍擊穿它脆弱的腹部。
藍橙紫三色的蠱蟲外表及其豔麗,它緩緩擡起腹部并努力展開,向上揚起。
露出它如花朵般嬌媚明豔的腹部,它揮動着兩隻觸指搖晃着腹部。
如同開屏的孔雀。(注釋1)
桑娩劍尖一顫,她不解的看向在她面前舞動的蠱蟲。
“嘶嘶~”它膩聲嘶叫着。
見桑娩一直站在原地,便往後退爬從門框上方下來。
桑娩指尖點觸在掌心。
門内的聖池正在散發着淡淡煙霧,腥熱的氣息鋪向桑娩。
這股氣味讓桑娩沒來由的想到了領主身上的氣味。
他每次離開她的屋内後,桑娩都要将床褥換洗一遍才能入睡。
但這股氣味還是如影随形,附着在她的鼻尖經久不散。
桑娩厭惡的擰眉。
“嘶嘶~”蠱蟲伸着觸指,指向聖池。
四隻藍色的眼睛盯着桑娩,觸指不停地指向聖池。
似乎在指引她一般。
桑娩将劍橫在身前,擡腳邁進室内。
她身後的大門緩緩閉合。
桑娩用餘光掃了眼身後,便跟在蠱蟲身後向聖池走去。
蠱蟲帶桑娩來到聖池邊後,便站趴在一旁不再出聲。
桑娩來不及想太多,她将早就準備好的空瓶從儲物格中取出。
彎腰将瓶子放入聖池,灌水。
聖池的水竟然是墨綠色的,像是污濁的臭水一般。
沒有一點聖池的影子。
桑娩在心中嘀咕。
墨綠色渾濁的池底,一團散發着微弱的光芒的藍色水霧正頂着水壓向上遊走。
“比古比古?”水霧在渾濁的水中發出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