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會理解蠱蟲們的嘶鳴聲?
兩隻蠱蟲并排站在桑娩面前,眼裡閃爍着擔憂。
桑娩擡起左手,看向手腕内側的紅色蛛絲。
她伸出右手摁在蛛絲刺青上方。
蛛網亮起紅光,将桑娩吸進珠網中。
桑娩驚奇的看向蛛網内部的空間。
蠱蟲們正在蛛網中忙碌的建巢。
桑娩以第三視角看向蛛網内部,顔色各異的蠱蟲分布在不同的蛛網上方。
層層疊疊,蛛網的顔色各異。
有白色、粉色、黑色、藍色以及橙色。
蠱蟲吐出的絲線與它們的身子的顔色一樣,桑娩看了一會兒便從蛛網空間中退出。
“他們要吃什麼?”
“總不能在空間裡不吃不喝一直幹活吧。”
“嘶嘶~”大白蛛揮動着觸指。
桑娩歪頭試圖理解它表達的意思“要放出來吃東西?”
顔色豔麗的蠱蟲搖頭。
“喝聖水?”桑娩繼續猜測。
大白蛛捂住眼睛搖頭。
“要用你的血來供養它們。”
清冷又熟悉的聲音從桑娩上方傳來。
桑娩縮着脖子将臉埋在膝蓋處裝死。
祈桉居高臨下的看着桑娩“桑娩、你又去哪兒了?”
“哪也沒去。”桑娩悶聲道。
桑娩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早在路上就被風吹幹了,她指着蠱蟲面不改色的說道“它們給了我一隻镯子,我帶上就成這樣了。”
桑娩說着擡起手腕,露出腕間層層疊疊的紅蛛絲。
祈桉掃了眼桑娩手腕的刺青,咬牙道“桑娩,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凡是領主住處以及重要的建築内部,皆有蠱蟲看守。”
祈桉伸出手指向,站擋在桑娩身前厲聲嘶鳴的蠱蟲“像這種顔色極其豔麗的蠱蟲,它看守的建築定然無比重要。”
他壓低聲音,質問桑娩“你究竟去了哪裡?”
桑娩垂頭瞪向色彩豔麗的蠱蟲,都怪它。
祈桉深吸一口氣,他攥握住桑娩的手腕将她拽進他的屋内。
祈桉将門合上,轉身看向桑娩。
目光在桑娩的額心停留片刻,下移與桑娩對視。
“你去聖池了。”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桑娩抿唇,餘光瞥向祈桉的床時眼睛一亮。
她擡腳,還未邁出步子便被祈桉拽住。
“桑娩,你到底知不知道那裡有多危險?”
“你有沒有想過,你也可能會被釘在紅牆上。”
“到時候連為你收屍的人都沒有。”
“我這不是沒事嗎。”桑娩伸手拽向祈桉的衣擺。
祈桉盯着桑娩片刻,怒極反笑“上次你去夢工廠我跟你說過什麼?”
她摸着鼻子,避開祈桉的視線老老實實的回答“你叫我下次不要一個人去。”
“我這不是沒再去過夢工廠嗎。”
“你是沒去夢工廠,直接蹦跶到聖池去了。”
“夢工廠的危險程度要怎麼去跟聖池比?”
祈桉歎了一口氣“桑娩,你至少和我商量一下。”
“梨洋的約定就一定要今晚完成嗎?”
桑娩轉過頭杏眼裡帶着霧氣“我擔心、擔心楊山他撐不過今晚,擔心梨洋到時不遵守約定不給你解藥,到時候你該怎麼辦。”
“我不能沒有你、祈桉。”
祈桉别過頭,回避桑娩灼熱的視線。
“桑娩、你再等等我。”
“等我覺醒異能、”我便帶你離開這裡。
祈桉握拳,把呼之欲出的告白咽下。
“等你覺醒異能就能保護我了。”桑娩拍着祈桉的肩,沖他讨好的笑着。
桑娩自顧自的圓上了祈桉的話,完全沒注意到祈桉那蘊含深意的藍眸。
她錘着腰坐在床上。
祈桉跟着坐在桑娩身邊,他瞥向桑娩腰間錘的手。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伸手摁揉着桑娩的肩膀。
桑娩仰頭舒服的直哼哼。
祈桉的大手摁在她的肩膀上,極其解乏。
“嘶嘶~”兩隻蠱蟲趴在地面上沖桑娩叫着,聲音帶着擔憂。
“我沒事啦,你們不要擔心。”
“祈桉很好的。”桑娩拍了拍祈桉的胳膊,安撫着面前的兩隻格外敏感的蠱蟲。
“對了。”
她又将左手伸到祈桉面前“這是什麼?”
“你說它們給了你一枚镯子?”祈桉看向桑娩的手腕。
桑娩點頭。
“那枚镯子應該就是蠱蟲們用精血鑄成的蛛絲空間,是用來存放蠱蟲的空間。”
“聽說蛛絲空間是蠱師們畢生所追逐的目标。”
“隻有蠱蟲認可的蠱師,才能擁有蛛絲空間。”
“看來蠱蟲們很喜歡你,喜歡到一刻都不能與你分離。”
祈桉指着桑娩的刺青,解釋道。
桑娩搓着手指,偷偷擡眼看向祈桉。
奇怪,祈桉的表情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那她剛剛怎麼從起桉的聲音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不過,桑娩你還做了什麼?”
“嗯?”桑娩擡頭,從思緒中回神。
“這裡怎麼突然多了一顆紅痣。”
桑娩額心一涼,她看向祈桉。
隻見祈桉正盯望着她的額頭,神情專注。
食指抵在她的額心,帶着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