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娩和祈桉對視,剛要開口便被走廊的哭聲打斷。
“桑姐姐怎麼把孩子抱出來了。”桑娩側耳聽着門外嬰兒哭泣的聲音疑惑道。
桑娩完全沒注意地上的包裹,擡腿就想要向門口走去。
她被包裹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向前方。
祈桉攥住桑娩的小臂,将她拉回。
桑娩受慣性,直接撞進祈桉的懷中。
“小心點。”
獨屬于祈桉清冽的聲音,在桑娩上方響起。
她捂着酸脹的鼻子,從祈桉的胸口擡頭。
含着眼淚心有餘悸道“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剛剛直接撲在地上了。”
祈桉擡手抹去桑娩眼尾的淚珠“怎麼冒冒失失的。”
“你别擔心,門外應該不是姜姝的孩子。”
“是艾雅?”桑娩這才想起剛剛史說者帶着催産師一起去艾雅的屋子了。
“嗯、我剛剛聽見史說者的聲音了,你先别出去了。”
“這會兒要是被她看見,又會拿孩子來說教你。”
桑娩動了動發麻的腳尖“那還是算了。”
走廊處。
史說者轉身面向産婆“一會把這孩子處理了。”
産婆抱着健壯的嬰兒點頭。
“生的倒是健康。”史說者看向産婆懷中嚎啕大哭的嬰兒哼聲。
“沒有異能再健康也沒用,是那個艾雅沒那個福分。”
産婆忍不住歎氣“她的臉被毀成了那樣,如今拼了命生下的孩子也留不住。”
“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史說者搖頭“她的身子虧損的厲害,短時間内根本無法痊愈。”
“被領主寵幸的幾率就更小了,畢竟被磋磨成了那個樣子。”
史說者和産婆兩人,走下樓梯交談的聲音越來越小。
“對了,這是桑姐姐送給我的衣裙飾品。”桑娩指着躺在地上的包裹。
祈桉蹲下身,解開包裹将裡面的衣裙攤開“原來姜姝是給你做的裙子。”
“嗯?你怎麼知道。”
“姜姐姐說她平日裡悶的慌,就喜歡縫制些衣裙做些小首飾解悶。”
桑娩彎腰從包裹中撿起用綠色串珠穿成的腰鍊感歎道“姜姐姐的手真是太巧了。”
“我總見她拿着這條粉裙來回修改,這布料不便宜我本以為是她給自己做的。”
祈桉舉起手中柔美溢彩的長裙。
“哇。”桑娩驚呼一聲,這條裙子簡直可以跟現代的設計師款比拟了。
要是姜姝生活在她那個時代的話,一定會成為家喻戶曉的設計師。
擁有她自己的品牌。
桑娩收拾着小飾品,她将被随意塞進床褥下方的戒指拿出來,把它丢進首飾盒中。
與那些飾品混放在一起。
祈桉将重工繁瑣的長裙,收放在桑娩的衣櫃中。
完全沒注意,身後桑娩的那些小動作。
……
趙耀披着外衣,坐在聖池邊聽着安然彙報。
“大人,商人協會的主席賠償不死鳥二十箱金币,他們希望能平息咱們領主的怒火。”
“商人協會的主席表示,是那隊商人自作主張偷偷将血包賣給了領主,他對此毫不知情。”
“主席還拿出了禁止商人私自售賣血包的通函,發布日期是半年前。”
“他對咱們領主表達深深地歉意并拿出三枚六級晶核,感謝領主幫他們商人協會鏟除了毒瘤。”
“安然辛苦你了。”趙耀聽完安然的彙報出聲。
安然擡頭看向趙耀,目光灼灼。
“大人,我不辛苦。”
“你這一路也不容易,下去休息會兒吧。”
趙耀揮手。
安然不再堅持,她依依不舍的用目光描繪着趙耀的臉龐。
起身告退。
大門重新閉合,聖池旁忙碌的研究員專注的研究着聖池中的成分。
年邁的老者拄着拐杖,穿梭在實驗台中指導着他的學生們。
拐杖頂端垂墜着一條粉色的晶石,它正随着老者的移動不停地晃動着。
趙耀摁着太陽穴掃向被安然放在地上的那一箱箱金燦燦的硬币,他興緻缺缺的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大門。
按理說,領主應該快找上他了。
趙耀磋磨着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