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百年間都出過任何差錯的聖池怎會突然幹涸?”
“回女皇大人、我們經過聖殿前時瞥見了紅光,上前細看才發現那紅光是血泊反光所緻,守在聖殿前的騎士全部身亡。”
新月說道此處吸了吸鼻子“副騎士長連忙率領我們,踏進聖殿誰知、聖池幹涸到底端,隻剩下薄薄一層聖水。”
雲絞然擡腳,踩在新月的手背上。
用力碾踩。
她咬着後槽牙糾正“忽然幹涸?”
“那是有人将聖水盜走了!聖池怎麼會突然幹涸你個蠢貨!”
新月死死咬着下唇,手背的疼痛使她幾近昏厥,口間皆是血腥氣。
她怎會不知聖水是被賊人盜走了,但若是真這麼說了想必她定會被拖拽下去責罰。
她忍着手骨斷裂變形的劇痛,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生怕惹惱本就心情不佳的女皇。
“一群廢物!”雲絞然擡腳踹向跪趴在地的騎士。
将她踹倒。
“唔、”新月捂着心口躺倒在地,鮮血從口間溢出。
“還愣着作甚!去聖殿!”雲絞然揮袖回神向身後的宮女喊道。
夢鹿立即小跑上前,眼神示意守在大門的宮女推門。
随後揚聲“起駕聖殿!”
倒在殿内的新月,被交情好的宮女扶起。
“你呀明知是苦差何必來報。”小宮女歎息道。
新月倒吸着涼氣,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
砰——
房門用力推開。
桑娩睫毛顫了顫,睜開雙目。
眼中帶着茫然。
王岚三步并兩步,握住桑娩的手腕。
蜜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對面睡意朦胧的女人。
“巡邏回來了?”桑娩輕輕撩起眼睫,水潤的眸中透出幾分迷蒙。
王岚不動聲色地将手掌貼在隆起的被下。
溫熱的餘溫燙的她指節一顫。
攥握住桑娩的那隻手變不自覺地用力。
“嘶、你弄痛我了。”
她鼓着腮,看上去張牙舞爪的。
但那軟綿的聲音實在是沒什麼氣勢,甚至聽上去還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抱歉、不是有意的。”王岚松手讪讪道。
餘光無意瞟見濕潤的枕巾,随即轉眼在桑娩的雙眸處打轉。
“你哭了?”
“在這裡不開心?還是、做噩夢了?”每說一句,王岚便會上前一步。
話音落下時,她與她之間僅剩三指。
王岚盯着桑娩的唇喉結上下滾落,心猿意馬。
早已不記得剛剛自己說過什麼,隻想靠近再靠近。
她垂下頭剛想口允住那顫顫巍巍的唇珠時,額心被食指抵住。
無法前進。
王岚眯眼啞聲道“怎麼了?”
桑娩側身對着王岚的脖頸嗅了嗅。
對方立即身子僵直,待在原地。
不再有動作。
“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歡。”
“不洗掉,今晚别想碰我。”
桑娩墊腳揪着王岚的衣領,揚起下巴一臉嬌蠻。
“味道,什麼味道?”王岚聞言低頭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
那股濃郁霸道的沉香,猛地鑽入王岚的鼻腔。
使她臉色一沉。
“若是我洗澡、你就同意?”她歪頭看向桑娩。
桑娩順勢重新坐在床上轉着耳邊的金發,頭頂的發飾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着光“不然呢?”
王岚彎腰将桑娩困在床榻間與她平視“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否則、我會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粗糙的指腹撚起金色的發絲,在指尖反複挼搓。
【滴滴滴】急促的提示聲在王岚的腰腹間響起。
桑娩餘光隐晦的掃過王岚的腰腹。
又将眼眸轉回,皺着鼻子一臉嫌棄的将發絲從對面的手指間拽回。
“什麼手段,也要你先洗漱回來再說。”
王岚盯着桑娩開合的雙唇,眸色漸深。
意味深長地挑眉“倒是嬌氣。”
說着她擡手,食指回鈎輕輕剮在桑娩的鼻尖處。
“外面不太平,除了我以外沒人會進來。”
桑娩頭如搗蒜,心不在焉的聽着。
手間一涼。
她詫異地擡眼,那雙翡翠般璀璨的綠眸中滿是驚訝。
“黒尺?給我這個做什麼?”
【滴滴滴】鈴聲還在繼續。
桑娩捏着末端遞到王岚的眼前晃了晃,使她回神。
“我又不需要、你快去忙吧,不是再催你嗎?”
面對桑娩關切的目光,以及不斷響起的鈴聲王岚隻得抿唇。
“随時保持聯系。”
“遇到危險,直接摁上方的紅鍵,我會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
王岚神情專注。
桑娩望着手中的黒尺,垂落的長睫将雙眸遮擋。
王岚看不清桑娩此時的神情,隻覺得她看上去似是有些低沉。
于是她欣喜地近乎雀躍地,翹起眉眼。
自作主張道“别擔心,我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