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詩欣從焰水區離開後,便直接駕車前往上層的休息區。
她将車随意停靠在路邊,擡腳邁向白球形的建築。
守衛的門口的侍衛,在見到喻詩欣後,立即将身子繃直九十度鞠躬敬禮“喻隊,早上好。”
喻詩欣颔首,在守衛的注視下踏上台階,将眼睛對準門前的虹膜識别設備。
“滴,虹膜核對成功。”
随着提示音響起,閉合的鐵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在喻詩欣進入後,又緩緩閉合。
這期間,上方的自動激光設備閃爍着綠光。
一進入休息區,喻詩欣便立即脫下厚重的外衣,漏出内裡半透明的白色襯衫。
焰水區灼熱的高溫早已将她的衣服浸透,濕漉漉的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黏膩感。
她拽着衣領不斷地煽動着,試圖驅散那股子令人厭煩的悶熱與黏膩。
“熱死了。”她低聲喃喃,語氣中帶着不耐。
不過,喻詩欣眼珠一轉。
那兩個人——不應該是那兩個裝模作樣的家夥,想必現在應該更難熬吧。
她光是待了一會兒,就成了這樣。
也不知道他們,還能撐多久。
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崩潰了吧。
她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一想到這些,喻詩欣身上那難耐的黏膩,也似乎沒那麼難捱了。
真是,迫不及待啊。
迫不及待地看到他們痛哭流涕的醜态。
“喻詩欣?你這個時間,怎麼在休息室?不應該在天門前巡邏嗎?”一道聲音從二層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喻詩欣擡頭,目光落在二層欄杆邊的人影上,她的手指微微抽動兩下,随即又若無其事地擡起,她輕輕撩起耳邊的碎發,掩飾住那一霎那的緊張。
“去了趟焰水區。”她盯着二樓的男人,語氣平靜道。
“焰水區?你?”男人捧腹叫道,語調誇張的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喻詩欣的眉頭微微蹙起,冷冷道“怎麼,我去不得焰水區?”
“整個護衛隊,誰不知道我們嬌嬌大小姐呀。”男人捏着嗓子,陰陽怪氣地學着她的語氣。
“你平時不是最去不得下層區嗎?還說那裡的空氣都帶毒素。”
他頓了頓,故意拖長了語調,像是要讓她難堪“秦隊每次叫你去,你都推三阻四,要不就是去生存中心重金發布任務叫人替你完成。”
喻詩欣的臉色,随着對方的話漸漸沉了下來。
“我可記得,你之前還說自己汗液過敏。”賀歡說着身子前傾,将上半個身子都壓在欄杆上方。
他挑着眼皮,上下打量着站立在樓下的喻詩欣,目光裡滿是戲谑。
半晌,賀歡嗤笑一聲“看你現在都要被汗液浸透了,怎麼也沒昏厥過敏?”
“合着就隻騙我們?”
他托着腮,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身前的欄杆。
發出‘哒哒哒’的聲響。
喻詩欣的面色随着賀歡的話越來越白,她攥着拳黑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眼前的男人。
“你大可以去宣揚。”她輕笑一聲,語調猛地下沉“要是不想死的話。”
話音未落,她擡起五指,猛地向下一壓。
賀歡的身子驟然一沉,身前壓倚的欄杆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緊接着“砰!”地一聲,鐵質的欄杆直接斷裂,摔落在地。
喻詩欣擡頭看向浮在半空中的賀歡,提起唇角冷笑道“管好你的嘴,下一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說罷,她轉身向裡屋走去。
無視上方,賀歡的叫嚣。
“咚!”
屋内的門被重重甩上,震的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顫動了一瞬。
喻詩欣靠在門後,合眼。
她不斷地深呼吸,調理平複着内心的暴躁。
要平靜,平靜下來,不能讓那個家夥看出任何端倪才行。
想到這兒,她張開雙目,轉頭看向大門。
似乎想透過門,看清客廳中央的賀歡。
喻詩欣黑色的眼眸,在眼眶中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