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金黃色的假發被主人随意放置在桌上,映着暖黃色的燈光,顯得格外柔和。
桑娩倚在沙發上,和姜姝有一搭沒一搭的教着一旁的祈箬。
餘光時不時瞥向敞開的房門,指尖焦灼地點在小腹上。
午間,在衆目睽睽之下,祈桉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讓她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可越是臨近夜色,她便越是有些七上八下。
按理說,他應該不會再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來了吧?
桑娩這般想着,卻總覺得腰間似乎殘留着水流的纏繞感。
蒸騰的熱意自腰間向上遊走,讓她不由挪動了一下身子。
“姐姐,你的臉怎麼突然這麼紅,是熱了嘛?”祈箬眨着大眼,語氣中帶着疑惑。
桑娩用手扇着微弱的風,想從中汲取一絲涼意。
她清了清嗓子“是有點熱,可能我穿的太多了。”
姜姝擡頭,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從祈箬的身側起身,向後翻找着什麼。
桑娩揪着衣領,來回煽動,試圖将自己的溫度降下。
見祈箬還盯着自己看,她擡手點了點祈箬懷中的小黑闆,出聲指正“這裡錯了。”
祈箬立馬轉移視線,低頭看向小黑闆,神色認真。
桑娩這才得以重新呼吸,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我做了一套睡裙,洗完以後給挂起來了,本來還說等你回來拿給你呢,沒想到忙活忘了。”
姜姝捧着睡裙,走了過來“還好剛剛你說熱,要不然它現在還在外面挂着呢。”
桑娩一臉驚喜的起身,接過姜姝手中的睡裙,放在臉側蹭了蹭,語調上揚“還好有你在,姜姐姐你都不知道,我這些日子都是怎麼睡的,簡直是酷刑。”
說着,她倚在姜姝的肩上,一頓亂蹭。
像是一隻标記領地的小貓。
姜姝被逗得低聲笑了幾聲,她拍了拍桑娩的背哄道“好了,快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改。”
桑娩點點頭,抱着睡裙向前走了幾步,正好與卧室内姿态散漫地祈桉對視。
她腳步一頓,随即改變了方向。
徑直向衛生間走去。
祈桉将手中暗黃的書本放下,狹長的眉眼下壓,周身氣壓猛地降低。
小跑過來的祈箬見狀,縮了縮脖子,側身躲在牆邊,暗道:哥哥又生氣了。
好在,桑娩很快就從衛生間出來了。
祈箬轉身,忍不住驚呼“哇~”
藕色的吊裙,将本就白皙的皮膚襯得更加細膩。
在柔和的燈光下,格外的惹眼。
裙擺緊貼着她的身體,從隆起的心口到平坦的小腹,再到挺翹的臀部,不留一絲餘量。
裙長恰到好處,露出她筆直的、泛着粉意的雙腿,又純又欲。
祈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原本散漫的姿态瞬間緊繃。
他搭在床側的手指猛然收緊,指節泛白。
過于緊貼的吊裙,叫桑娩有些不适。
她無措地拽着系在身側的絲帶,抿了抿唇“是不是有點太緊了。”
姜姝眨了眨眼,這才堪堪回神。
她上前幾步,伸手捏了捏桑娩腰側的衣料,眉眼間的驚豔還未完全褪去“好像是收的有點緊了。”
她思索着開口“做的的時候沒收料子,現在沒法改了,我再給你做一條吧,這樣睡覺也不太舒服。”
說着,她擡起手,指尖泛起淡淡熒光。
然而,她剛在空中劃了兩下,便被身旁的人輕輕拽住了手腕。
姜姝扭頭“怎麼了?”
桑娩擺了擺手,掃過姜姝蒼白的臉色,内疚道“其實挺合身的,這料子摸上去滑滑的也舒服。”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也不早了,等姜姐姐你不忙的時候,再幫我做一條就行。”
姜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桑娩的用意,她輕歎一聲“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不過是做些小物件,用不了多少異能。”
桑娩捏了捏姜姝的手,笑道“是我困了,姜姐姐。”
她說着,怕姜姝不信似得,故意打了個哈氣,逼得眼角泛起淚花“等明個,量完圍度以後再做,好不好~”她晃了晃姜姝的胳膊,軟聲道。
姜姝見桑娩困得眼周泛紅,杏眼裡含着霧氣,心直接軟成一汪春水,隻得點頭同意“好,你今天來回折騰一定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說着,姜姝反客為主,推搡着桑娩的背,将她往卧室的方向推去。
“等等、其實、”桑娩想要出聲解釋,擡眼卻正好與祈桉四目相對。
他倚靠在床上,唇邊啜着淡淡的笑意。
桑娩硬生生将到嘴邊的話,重新憋了回去。
“别等了,早點睡對身體好,我再教一會兒小箬,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姜姝将桑娩推進卧室後,好意地将門順帶關上。
桑娩倚靠着房門,聽着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和刻意被壓低的對話聲,面露無措。
祈桉曲腿,随意坐在床邊,仰頭盯着她。
明明是她站着,俯視着祈桉。
卻莫名地覺得自己此時身居低位,被他牢牢掌控。
“怎麼,打算在門口站一晚上?”祈桉語調随意,眸光卻毫不掩飾其中的谷欠望。
灼灼視線下,桑娩不禁攥起裙擺。
裙尾微微上揚,露出飽滿肉感的大腿。
桑娩躊躇片刻,擡腳緩緩繞過面前危險的男人,坐在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