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梁嵘的擅作主張,許甯夏表示強烈不滿。
但梁嵘又拿視頻說事,還說:“你不和人家道謝就算了,總該請吃頓飯吧?”
許甯夏pass掉這一問題,又問:“你和那個高焰很熟?他說吃飯就去?”
“一回生二回熟嘛,朋友不都怎麼來的?”梁嵘說,“而且這人挺好的,我前天打熱水時差點燙到,就是高醫生幫的我。”
這勉強能算個理由。
梁嵘笑笑:“就去呗。高醫生有句話說的挺對,咱們隔着幾千裡在九雲遇見,這是緣分。”
話是這麼說,但要和江肆一起吃飯,多别扭。
可許甯夏再一想,請就請吧,不然也總是欠江肆一個人情。
用一頓飯還了好了。
*
許甯夏出院回木月庭調休一天,轉天便約了去吃飯。
她原本還邀請了李多南,想感謝人家出車送自己去醫院,可惜李多南這幾天在羨安,錯過了。
吃飯這天是個周末,天氣極佳。
出于禮貌,許甯夏也得準備準備。
她帶來的衣服不多,基本都是她自己做的。
剛接觸設計的時候,她也追求複雜的樣式,後來随着經驗閱曆增加,她開始看重剪裁和材質,還有文化涵義。
除非是做禮服,否則她喜歡簡約的打扮。
許甯夏挑了件純黑色中式立領短衫,搭配灰色紮染長裙,頭發用木簪随意挽了個發髻。
梁嵘先出去買鮮榨木瓜汁了。
許甯夏化好淡妝,晚了一會兒出發,推開小院木門,看見江肆。
他今天終于不再穿白大褂。
一件黑色短袖POLO衫搭配卡其色休閑褲,POLO衫扣子全部打開,鎖骨及鎖骨下方的這片小三角區露出一點點白色圓領T恤。
謝天謝地。
許甯夏以前在微博裡吐槽過男人單純穿POLO衫好土,要是加點兒小心思會好很多。
江肆的穿法保護了她愛美的眼睛。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的見面還是充斥着不對付的疏離。
“高醫生呢?”
“外面。”
“去吃什麼?”
“算是當地菜。”
“算是?”
“嗯。”
“……”
許甯夏真想回一句:通常這樣的詢問,你不該稍微解釋下什麼叫“算是”嗎?
但江肆完全沒這個意思,将言簡意赅貫徹到底。
兩人從木月庭出來,一輛白色大衆途觀停在大門口。
梁嵘和高焰已經彙合,瞧梁嵘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兩人聊得還不錯。
“許小姐來了。”高焰打招呼,“咱們出發?”
許甯夏看看面前的車子,高焰說:“我和江肆合夥租的,去哪裡比較方便。”
她點頭,問:“規培期間還發工資?”
“許小姐還懂規培?”
“……”
許甯夏别了下頭發。
梁嵘問規培是什麼,高焰耐心解釋,笑道:“租這個不貴,李家小夥托的熟人,友情價。而且江肆平時有翻譯德文理論書,我們這些醫學生裡,屬他小金庫充足。”
梁嵘想問那高焰哪兒來的錢?
許甯夏拉她一把,催促上車。
“你管那麼多呢?”許甯夏小聲說,“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好學。”
梁嵘心說這不是不懂學霸的世界,好奇嘛。
她聽話上車,許甯夏跟着,要關車門時,江肆先一步幫忙。
“系好安全帶。”江肆說,“會有一小部分路不平。”
梁嵘道謝,許甯夏則一臉高貴冷豔,心想你不惜字如金嘛,這會兒哪兒那麼多話。
*
車子一路向北行駛。
沿途風光怡人,漫山遍野的蔥綠,生機盎然。
吃飯的地方距離九雲山不遠,挨着座規模較小的古城,要不是有人帶路,還真不好找。
在這家看着很不起眼的餐廳,許甯夏吃到了美味的九雲菜。
“你們愛吃就好。”高焰說,“這家其實算不上純正的九雲菜,真的九雲菜咱們北方人未必吃的慣。這家有做一些改良。”
許甯夏心裡哦了聲,原來這就是“算是”的意思。
某人解釋一下很難嗎?
大家邊吃邊聊,基本都是梁嵘和高焰說,許甯夏偶爾插幾句話。
通過交流,許甯夏知道高焰和江肆同歲。
高焰讀的是七年制本碩連讀,江肆讀的是八年制碩博連讀,兩人機緣巧合住在一個寝室,成為朋友。
今年是江肆規培的第二年,高焰第三年。
換句話說,等高焰從九雲回北城時,他就有醫生執照,可正式上崗了。
梁嵘被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搞得頭疼,不過也聽懂個大概,問:“那江醫生明年還在九雲規培?”
不待江肆說明,他的代言人高焰便說:“他明年大概率回北城,我們教授還等着他呢。”
話題聊到這裡,高焰也順嘴問許甯夏和梁嵘怎麼會來九雲。
梁嵘理由簡單,來找許甯夏。
到許甯夏這裡,就比較……複雜。
一方面,她有逃避網暴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出于個人情感。
面對高焰的提問,許甯夏用“湊巧”兩個字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