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說這話時,聲音都是沉沉的。
“大公子,青冥已經備好藥材,正在為百裡公子熬煮湯藥。服下湯藥後,十日即可痊愈”
“如此便好”
“那...”
“若是請罪,去找師尊吧,我無權降責。”
“是”
“若是無事,先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吧”
“是,青冥告退”
青冥離開後,陵越才撫上小人兒蠟黃蠟黃的小臉,深深地歎着氣。
思前想後,陵越找到了答案。
‘恐怕那日自己和青冥的對話,拿給這小人兒聽到了,若不是為了能夠快速提高修為,小人兒怕也不會修習這辟谷之術吧。屠蘇啊,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體,已經...已經...你怎麼能,那麼傻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師兄心裡有多疼呢?其實這事就應該怪自己,明明之前有那麼多征兆了,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和這辟谷之術有關呢?’
屠蘇昏迷了八日,終于在第九日轉醒。這八日以來,陵越日日都親自給屠蘇喂藥,沐浴,換衣。
第九日清晨,屠蘇清醒了,隻是這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眼皮還有些重。緩了好一會兒,屠蘇還是睜開了雙眼,或許是連日來的昏迷,讓屠蘇還一時不太适應光線,隻能眯着眼起身。
這時,陵越推門進來了。
見到屠蘇醒了,陵越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趕忙放下藥碗,來到床前。
“趕快躺下,你身體還沒好”
“師兄,我睡了很長時間了嗎?怎麼感覺腦袋好沉?”
“你啊,足足睡了八日,擔心死我了”
“呃...八天啊。師兄,我是怎麼了嗎?”
“先躺好”
“嗯”
陵越扶着屠蘇躺好,把被子給屠蘇捂得嚴嚴實實的,順帶狠狠刮了一下屠蘇的鼻尖。
“啊~”
屠蘇吃痛的抽出裹在被子裡的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還說呢,老實交代,誰讓你修習辟谷之術的?知不知道,你現在還沒到修習的年紀?”
“我...師兄...”
面對陵越的質問,屠蘇一時語塞。
“要是師兄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前些日子,青冥叔叔為師兄檢查身體之時,你偷聽到我們的談話了”
“...是”
‘看來師兄是知道一切了,還是乖乖承認吧。’
“屠蘇,這辟谷之術确實可以快速提高修為,但是得等到年滿十八歲,才能修行。未到年紀就開始修行,對修煉者百害而無一利。這次你在不知禁忌的情況下修行,導緻昏迷了八天這樣的結果,日後不得再這樣恣意妄為了。”
陵越的眉頭皺的簡直都能夾死蒼蠅。
“...屠蘇知道了”
小人兒耷拉着腦袋回答陵越。
“最好給師兄記清楚”
陵越再一次警告屠蘇。
“是”
“藥都快涼了,趕快喝了吧!”
陵越邊說邊起身取藥。
“...”
屠蘇一看到這藥就不想喝,或許是天生就那麼排斥這種苦的要人命的東西吧,又或許是天生八字犯沖。
看到屠蘇沒有接過去喝的意思,陵越挑了挑眉,威脅道。
“還不快喝?這次偷偷修煉辟谷之術,師兄還沒找你算賬呢。”
屠蘇被陵越這樣一威脅,立刻端了藥碗,三下五除二喝了個精光。屠蘇知道,這次過錯在他,若不是顧及到他的身子,估計陵越的責罰早就下來了。
喝完了藥,屠蘇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眸子裡包含着些淚光,也不知是裝的,還是被藥苦到的,可憐兮兮的把碗往陵越手裡一遞。
“師兄一定是不心疼屠蘇了,還要兇屠蘇......”
眼看着那眼淚就要流下來。
陵越見此絲毫沒有感動的樣子,而是舉起手,作勢要給屠蘇一個耳光。
隻是,手還沒到,屠蘇就轉過臉去,不斷地撒下金豆豆。
“師兄好兇啊,還要揍屠蘇...嗚嗚嗚...”
“還好意思講,難道不該揍嗎?”
“哼,師兄是壞人!”
“好啊,既然屠蘇講師兄是壞人,那麼師兄就壞人做到底”
陵越說着就作勢要揍屠蘇,結果屠蘇避都不避,直直往陵越懷裡一撲。
“屠蘇知道師兄最疼屠蘇了,師兄舍不得揍屠蘇的,對不對?”
屠蘇開始撒嬌了。
這下,換陵越無語了,隻好用手撫着屠蘇的脊背。
‘明明就是屠蘇做錯事,自己作為師兄理應管教,可屠蘇也是自己的心頭肉啊,怎麼舍得?現在的屠蘇正是大病初愈,自己怎麼舍得再去苛責他呢?’
“好啦,師兄開玩笑的啦,這幾天要乖乖喝藥,好好吃飯,把身體養的壯壯的,這樣師兄才會放心啊”
“知道了”
窩在陵越懷中的屠蘇,嘴角微微揚起。
‘嘻嘻,撒嬌這招最好使了,師兄好心軟的’
而此刻陵越想的卻是:養的壯壯的,以後才好繼續吃掉啊。